不开,着急得他额角都冒出汗来。
叹了口气,安易还是走到辛浩言身前,替他解开了扣子。
原是两人间最平常不过的举动,现在却教辛浩言大气都不敢喘,甚至在安易扣他脖子上的那颗扣子时,屏住了呼吸。
“不用这么防狼似的防我。”
安易低着头,面上没什么表情,话里也没什么情绪,只是专注地不紧不慢地把扣子一颗一颗地替辛浩言扣上。
“我,我没有……”
辛浩言无力地争辩着,却在安易抬头望向辛浩言的时候,再一次错开了眼神。
…………
由于辛浩言有些宿醉,还是由安易开车送他去公司。
安易在车上大致汇报了辛浩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之后,两人便再无话题。
狭小的空间,能把每一丝尴尬都无限放大。
辛浩言头一次发现,原来在封闭的车内,彼此的呼吸声竟然能听得如此清晰,使得辛浩言莫名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安易开车很稳当,可辛浩言却在副驾驶上坐立不安,忍不住放下了车窗,在呼呼的风声中,才得以畅快地呼吸几口自由的空气。
直到车子驶入地下车库,辛浩言才解放似地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就要蹦下车。
胳膊却被抓住。
辛浩言回头对上安易那双感伤到令人心碎的眼。
“昨晚的事是我不对,不会再发生了。你不用这样躲我,还是像平时那样对我就好。”
“……嗯!”
辛浩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放下,下车前还拍了拍安易的肩膀。
殊不知他的手掌都带着一丝僵硬。
……
上班后,安易为辛浩言准备下期《疯言疯语》的备稿。
下期的主题,是探讨LGBT人群的现状。
从来两小时搞定备稿的安易,这回却花了整整一个白天。
他第一次在工作时动了私心。
他身为LGBT中的一员,目睹过太多惨状与不公,自己也遭受过有不少歧视与辛酸。长久以来压抑着的万千感慨在这个当口得到了宣泄,洋洋洒洒、文不加点地写了大几页纸。
与以往置身事外的理论数据派风格不同,这回的稿子句句发自肺腑,甚至在举例时也把自身的经历藏在其中。
他想借着节目,想借着辛浩言的口,说出这个群体这么多年来不能言说之痛。
或许只有这样,辛浩言才能多理解自己一点点,靠近自己一点点。
“浩言,这是下期《疯言疯语》的备稿,你早点做准备。”
安易把稿子递给辛浩言,有些忐忑地看了辛浩言一眼。
辛浩言接过稿子,还未翻开,眉头就皱成一团。
“怎么这回的稿子这么厚啊?我得背到啥时候去……哎,今天太忙了,明天看吧。”
辛浩言随意地翻了几页,就顺手同其他的文件放在一起。
安易杵在原地。
眼底最后一点萤光也灭了下去。
安易伸手拿回了稿子。
“我重新准备一份简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