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顺着小洞丢进去。加了半湿的草,火苗里就渐渐冒出一股股浓烟,过不多久,那些盘在墓室里的长虫都呆不住了,开始慢慢的朝外爬。
我就守在祖坟旁边,拿着铁锹防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丢下去的火还没有燃尽,里面的长虫就全溜了,我弄了块沾着水的布蒙住口鼻,也不顾墓室里还飘着烟,直接就爬了下去。
一下去,就呛的我流眼泪,来之前就知道要从老祖爷的棺材里取东西,所以随身带着一些工具,小心翼翼的把棺材盖子一点点的撬开。
棺材一打开,我看到了一堆已经烂的无法分辨的衣服。庞独说的没错,我们陈家的老祖爷的坟,是衣冠冢,老祖爷的尸体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河凫子七门的人从来不讲究什么陪葬之类的规矩,所以棺材里除了破糟糟的衣服,就再没别的东西。
但是轻轻的拨开这堆烂渣,我一下子就看见在棺材的左手边,有一只孤零零的手。
那是一只断手,齐腕被切下来的,已经完全风干了,硬的和金铁铸造似的。庞独当时交代的很清楚,挖开我家的祖坟,就是为了找这只手。
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这只手是怎么回事,又有什么用处,但好歹是平安的把东西给拿到了。我害怕夜长梦多,赶紧重新盖好了棺材盖子,从坟里爬出去。
老祖爷的坟不能这样丢下不管,我拿铁锹朝小洞里填土,心里就想着这只怪怪的断手,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干脆就不想了,利利索索把祖坟这边收拾妥当,又拖着那具五行堂人的尸体,到了祖坟对面的荒地,挖坑给埋掉。
把这边弄完,我就急匆匆的去找楚年高汇合。这家伙惦记自己的命,果然非常老实,我和他一碰头,就风驰电掣的朝回赶。
一路无话,走的也非常顺,又是七八天之后,我们回到了庞独养伤的小村子。不得不说,这户人家很实在,只收了我一块现大洋,却顿顿给庞独炖鸡煮肉,照顾的无微不至,我这一来一回十几天时间,庞独的气色很好,而且腿上似乎也愈合了些。
我们俩人见面,我就赶紧把从祖坟里找回来的那只铁一般的断手交给庞独。
“哥,能跟我说说不?”我试探着问道:“这只断手,是咋回事啊?”
“老六。”庞独想了想,看着我风尘仆仆,估计也觉得啥都不告诉我,会凉了我的心:“咱们河凫子七门,七家的老祖爷都只有一只手,他们都还活着的时候,就各自砍了自己的左手下来。”
“老祖爷们肯定不会好端端就砍了自己的手,一定有隐情。”我也跟着想想,如果照庞独的话的意思,庞刘王孙宋陈唐,七门七家的老祖爷都留下了一只左手,而且藏在各家的祖坟里。
“这七只老祖爷的断手,藏了那么多年,如今,到了该用它的时候了。”庞独取出一只袋子,把那只陈家老祖爷的断手小心放进去:“咱们七门势单力薄,只能凭着这断手,抢到那辆白骨马车的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