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嚼。
过了好半天,这股劲儿才算过去,我一下子没精神了,身上又留下了一道道自己抓出来的血痕。
“你这是咋了?”杏儿把我扶到床榻上,用温水湿了面巾,把我脸上的汗渍还有身上的污垢都轻轻的擦掉。
“他身上有病,过段时间就要发作。”楚年高叹了口气,他包袱里的药不少,却都根治不了幽绿尸毒。
“有病咋能不治呢?”杏儿又端了水,扶我起来喝了两口:“听我的,别在外面瞎跑了,回家去,叫你爹娘带你找个好大夫,把病好好瞧瞧。”
“我……”我刚刚尸毒发作,受尽了折磨,现在又回想到自己的身世,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苦,也说不出的委屈:“我爹,我娘……都过世了……”
杏儿怔了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睛里流露出了深深的同情和怜悯,低低的叹了口气。
等杏儿出去收拾的时候,我就问楚年高,真的没有法子把尸毒解一解?这劳什子只要一发作,就会要我半条命,天长日久这样折磨,我怎么能受得住。
“根治是真没法子。”楚年高摇摇头:“毒附在骨头上,药石之力达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
“你听过那些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吧?东汉三国时候,关二爷刮骨疗毒。”楚年高说着说着,自己就先哆嗦了一下:“毒在骨头上,根治不行,想要缓解,只能捡着你发作时最疼的地方,慢慢把皮肉割开,把骨头上的毒刮去一些……”
“那就……那就刮吧!”我没怎么犹豫,因为尸毒发作时的痛苦,比割皮切肉还要难忍,现在只要能减缓,什么苦我都能受。
“我想想法子,想想法子……”
活活的切开皮肉在骨头上刮毒,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楚年高怕我疼的受不了,先行去准备一些麻药。配药很麻烦,到了第二天才算配好。
楚年高拿了一把磨的极锋利的刀,用酒擦了,又在火上烤了好半天。这家伙胆子太小,虽然不是割他的肉,但他从头到尾就一直在打哆嗦。
“我先给你用麻药,有点疼,你忍着些。”楚年高握着刀,在我的肋骨上轻轻划破一点皮肉,然后拿配好的药粉倒上去:“等会儿麻药生效,你的身子就木了,我这边给你切肉刮骨,你也不会觉得疼……”
楚年高当真是精通药理的,配的麻药很有效,不多一会儿,我的身子就木木的没有感觉了。
“我可……我可真要动刀了……”楚年高自己的头上先冒了一层汗水,拿着刀发着抖。
我瞧他这个磨叽的样子就急,但此时此刻,我的喉咙似乎都是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可……”楚年高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汗,一狠心:“你忍着点!”
就在刀子的刀尖刚刚触到我的皮肤时,杏儿心急火燎的从外面急冲了进来,对着我和楚年高说:“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