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袭香的手臂就把她拽出去。
安兰看到崔叔明动怒,恐惧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些欣喜:谁让你对我家小姐不恭敬,活该侯爷种种惩处你!
余庆离开了,安兰处境也十分尴尬,赶忙趁林婉城没有注意,溜出亭子去了。
林婉城看着盛怒的崔叔明,心里暗叹一声命苦:你们都逃走了,唯独要剩下我来讨这位大爷欢心。
林婉城慢慢走上前,伸手将崔叔明的两只手捧起来,也不多说话,就静静地陪他坐着。
过了一会,崔叔明才慢慢扭过头来,对着林婉城低低道:“婉婉,我……我好难过!”
林婉城看着眼前这个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大将军此时脆弱的像是一个孩子,不由心疼道:“叔明,我不想你难过,我想你每天都开心!”
崔叔明温柔一笑,慢慢将她拥入怀中。崔叔明用下颚抵住林婉城的前额,慢慢道:“你怎么不问我出了什么事?”
林婉城道:“我想你主动告诉我!你知道吗?问来的答案和别人主动讲出来的是不一样的!”
崔叔明伸手揉一揉她的头发:“婉婉,你真是一个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孩。”
沉默了许久,崔叔明才慢慢开口。
这件事,崔叔明一直在查,直到今天才终于水落石出。
崔叔明的父亲也就是前任的定远侯爷名叫崔瑾瑜。他英武不凡,在当时的京城也是不可多得的贤才。
崔瑾瑜长到二十岁,已经功成名就,更是炙手可热的定远侯世子。当时,上门说媒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崔瑾瑜对这些庸脂俗粉统统瞧不上眼。
二十一岁那年,崔瑾瑜奉命去江南巡视,在那里他邂逅了一个叫沈听南的女子。
沈听南本是大家闺秀,父母亡故后就去江南投亲,可是她的亲戚见她姿容艳丽,就起了非分之想,想要把她纳为妾侍。
沈听南不从,跌跌撞撞从她亲戚的府中逃出来。可是她那亲戚是个色中饿鬼,哪里肯就此罢手?只把她逼上绝路。沈听南被一群恶奴包围,自知逃无可逃,她认命地闭上眼,那帮奴才见势就要一拥而上。不曾想沈听南性子十分刚烈。她一抖手从头上拔下簪子抵住自己的喉咙。
沈听南本以为自己大限已至,非要一死才能保住清白,不曾想山穷水尽之时崔瑾瑜飞身将她救下。
崔瑾瑜帮她打跑了恶奴,她却依旧不肯将手中的金簪放下来。
崔瑾瑜不由笑道:“姑娘,坏人都走了!”
沈听南才浑身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上。崔瑾瑜想要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不曾想沈听南受的刺激有些大,此时有一些草木皆兵。她慌慌张张从地上又把簪子捡起来架到脖子上,一脸惊恐道:“你想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公子如果是那等轻薄之人,以为救下我,便可让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许,那么听南情愿一死!”
崔瑾瑜不由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扶你起来!更何况——”崔瑾瑜低头在自己身上打量一番:“你纵使以身相许,难不成还委屈了你?”
沈听南抬眼打量着他,许久,情绪才慢慢松动。她颔首道:“刚刚是小女子小人之心!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崔瑾瑜默默打量着她,只见沈听南垂头坐在地上,灿烂的阳光之下,一小节粉嫩的脖颈像通透的美玉一般。他心里暗暗道:美貌女子我也见了不少,欲拒还迎的也有很多,不知这姑娘是不是也在耍手段。且让我试一试她!
崔瑾瑜一边想,声音就温柔起来,弯着腰略略向沈听南凑过去:“你叫听南?”
沈听南猛地听到声音在头顶响起,一抬头,看见崔瑾瑜那张温柔的俊脸近在眼前,吓得赶忙用手撑在地上往后退出三步远。
沈听南与崔瑾瑜隔得远远的,一脸紧张望着他,崔瑾瑜忍不住又问:“你叫听南?”
沈听南慢慢点头。崔瑾瑜又问:“刚刚那群人为什么欺负你?”
沈听南一滞,不由就低下头去。崔瑾瑜见她的样子,知道她是为难,就赶忙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你一个人在大街上可不行,你府上在哪?我送你回去!”
沈听南的眼泪立时就涌出来,只是她不肯让崔瑾瑜可怜自己,始终不肯抬头。
崔瑾瑜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大概是无亲无故,要不然,也不会被一群奴才当街逼到这步田地。崔瑾瑜烦恼地挠挠头:“这样吧,我母亲房里缺一个大丫鬟,你可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