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轩三十二年春,犹冽的春风如刀,卷起了地面上薄薄的雪,在地上打了一个转,蜿蜒而上。
“小姐,您都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在跪下去,只怕您的身子……”
素喜小脸冻得苍白似纸,弱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紧紧的抓着顾连城的手,呵出了一口气,暖和着顾连成的手。
顾连成面无血色,白色的狐皮大氅,积上了一层浅薄的白雪,两鬓亦是如此,她神色坚毅,一动不动的跪在雪地里,任由着冷风灌进了她的领口、袖口。
她已经跪了一天一夜,身子早就已经冻僵了,“如果见不到王爷,爹爹只怕……”
顾连成哽咽着才把话说到了一半,面前倏然一道光亮耀在了她的身上。
“吱吖。”
房门徐徐打开,映入了顾连成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宋玉致身着一袭艳红色的云锦华服,外裹着雪白的狐皮大氅,小巧的瓜子脸描绘着精致的妆容。
一双凤眼带着三分娇七分魅,琼鼻下是一双艳红如血般的桃唇,她抬手扶了扶云髻之上的步摇的流苏,唇畔噙着一抹揶揄的笑,举步从端亲王的书房之中走了出来。
“吱嘎。”
绣着鸳鸯镶嵌着翠玉的绣鞋,踏在了皑皑白雪上,留下了一行脚印。
她莲步微移,径直地走到了顾连成的面前,眼中那三分娇七分魅,变成了三分揶揄和七分阴鸷。
“呵!”宋玉致冷笑了一声,朱唇微启,揶揄道:“呦,姐姐,还在这儿跪着呢?”
“王爷呢?”顾连成面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微眯着双眸,冷然道。
宋玉致阖了阖双眸,朝着身后端亲王的书房瞥了一眼,“你猜猜。”
“我要见王爷。”顾连成沉吟道。
“啧啧。”宋玉致抬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摆了摆手指,“可王爷却不想见你,如若不然,又怎么会让我出来打发姐姐呢。”
顾连成抿了抿双唇,嗓子眼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块火炭似的,火烧火燎的疼,“让我见王爷一面,就看在这么多年来,我们姐妹之间的情……”
宋玉致说着,抬起了莹白的纤手,反复地端详着她漂亮的指甲,“说什么姐妹情,不过是你们眼中的罢了,在我看来却不值一提,姑丈就要被斩首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赶去刑场还来得及,哭一哭也算是为姑丈尽孝了。”
顾连成的心头倏地一紧,她贝齿紧咬唇瓣,嘴巴里头弥散了一股血腥的甘甜。
父亲一生戎马,老了老了,却落得一个里通卖国的罪名,她苦苦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只求夫君能够出面美言,帮她争取个时间,替父亲查出真相。
可是……
顾连成抬眸,冷凝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宋玉致,“看在爹娘的养育之恩,玉致,我求你……”
“养育之恩?”宋玉致闻言,微微地蹙了蹙眉,哂笑着说:“皇上之所以没有满门抄斩,是我在王爷的面前说尽好话,也算是了去了姑母的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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