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楼似玉连回视他的功夫都没有,一双眼同时瞥着红瓦和美人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大人,红瓦可以交给您带回去,先放了殷殷如何?”
抿唇转头,宋立言没好气地道:“你看她是想走的意思吗?以她的本事,抓着破绽就能遁逃,眼下这情形,分明就是不想走。”
有道理,楼似玉点头,将铜匣往自己怀里一揣,然后伸手就去翻他的袖袋。
“……你干什么?”这举止颇为大胆,宋立言想躲,她却一本正经地道,“让奴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法器。”
一个身上冒妖气的人,还想从他的袖子里找法器用?宋立言觉得她疯了,放纵她的自己也疯了。
“我带了一个出来,你松手,我来拿。”
粲然一笑,楼似玉乖乖地背起手,眼巴巴地看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指尖一抖便化出个晶莹剔透的浮屠困。
“想做什么?”他递给她,斜眼问。
楼似玉笑笑没回答,抱着这东西走去红瓦跟前,往她脑门上一砸,“咻”地一声,红瓦被吸了进去,化成拇指大小的蛇,惊慌地乱窜。她没将这东西还给宋立言,而是捏在手里,踮着脚就偷摸往正在打斗的那头溜过去。
几个上清司之人正忙着对付美人蛇,没人注意身后。宋立言黑着脸看着,想开口责斥,眼神一闪,又忍住了。
美人蛇虽是难敌宋立言,但对付这些个修为不高的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眼瞧着能张口吞下一个人,旁边却突然亮起一道光,楼似玉飞身而出,拿着个东西就朝她扣了过来。
“你……”这熟悉的白光,她已经不是第一回见了,惊慌之下想走,却是没走成,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变小,缩进浮屠困里。
几个上清司的人住了手,叶见山瞧着,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举起的长剑兜头就朝楼似玉砍了下去。
“当”地一声,有人站到她身前替她将剑格下了。楼似玉眯起一只眼,缩着脖子躲开断下来的半截长剑,抱紧浮屠困就躲去了他身后。
獬豸剑横在身前,宋立言道:“师兄,仔细别伤了无辜。”
“无辜?”叶见山语气很是不敢置信,“她身上这么浓烈的妖气,你还说她无辜?”
“这是掌灯客栈的楼掌柜,是凡人。”宋立言垂眸,艰难地昧着自己的良心道,“她身上的妖气只是因为染了妖血。”
“师弟。”叶见山难以理解地摇头,“你怎么会变得如此……”
“有几件事我很好奇。”不等他说完,宋立言便道,“方才大战之前,我给师兄和宋洵都传过音,不知为何毫无回应?”
叶见山恼道:“城里死了那么多人,百姓将衙门给围了,我与宋洵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能立马抽身?宋洵现在还被人堵在衙门里呢,我也是想尽了办法才逃出来助你。”
宋立言点头,又问:“裴大夫也还在衙门里?”
“自然,他什么都不记得,能走去哪里?”
“那柳寒呢?”
“都在一起。”
很好,撇得干干净净,宋立言点头,拉着楼似玉的手腕往回走:“那咱们就去看看吧,看看今日这一场大祸,到底是谁造成的。”
“师弟。”叶见山追上来,看起来对他拉着楼似玉这举动颇有微词。可宋立言没理会,径直将人带回了官邸。
满屋子坐着都是人,听见动静,宋洵和霍良都迎了出来:“大人!”
“去准备些热水,带楼掌柜洗漱,再让人把她身上的伤收拾了。”将手里的人推出去,宋立言看也没多看,大步跨进了正堂。
柳寒坐在主位上,看他回来,本还想发作,但宋立言浑身的血腥味儿浓得呛人,沉着脸走进去,宛如阎罗临世,饶是他再嚣张也被吓得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他落座。
拂袍坐下,宋立言问:“你到底是谁?”
柳寒莫名地看看左右,确定他在问自个儿,横眉便道:“我是通判柳大人身边护卫,也算个八品武职。倒是你,一个九品县令,私自逃狱,该当何罪?”
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宋立言扯了那满是血污的外袍,着青黛色的长衣,优雅地挽起袖口。柳寒不明所以,上下打量他:“你……你想干什么?”
挽好的袖口不再碍事,宋立言出手如电,起身就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抵到了后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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