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丰年和阿娇走过一座木板桥,已经看不清路面了。
但他看到桥头有一栋三层的砖房子,虽然外墙没有粉刷,但在村里还是很显眼,应该是大户人家。
果然,走近一看。
是个小商店,里面亮着白炽灯,货柜里的商品不多,但屋里摆了三四张桌子,都围坐着人,有的在打字牌,有的在打麻将,大家都好像忘了回家做晚饭,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阿娇背上的娃娃哭了,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吊脚楼。
“阿年,那木房子就是你家,我娃哭了,就不陪你过去了,改天你到我家来,我给你煮油茶吃。”
“好!”
赵丰年应了声,向阿娇挥挥手,快步走过去,他急切地想知道,家里除了阿妈,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吊脚楼的一楼里亮着灯。
一个体态又高又大的中年妇女穿着粗布衣在砖灶前忙着烧火酿米酒,火光照在她慈祥的脸上。
哚哚哚!
妇女听到有人敲声,以为又是上门买酒的,没有回头放开嗓子喊了声。
“进来!”
赵丰年走进屋里来,看到妇女,已经认不出是自己的阿妈卜秀兰了。
没听到来人说话,卜秀兰转过身来,立即愣住了,张大嘴巴,嘴唇微微颤抖。
“阿,阿年,你退伍回来了?”
卜秀兰激动异常,泪光闪动,走上去抱住赵丰年的两只手臂。
退伍?
赵丰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脑子转不过弯来,傻傻地愣在那儿。
“阿年,参军四年,你连阿妈都不认识了吗?”
卜秀兰摇晃儿子的手臂,责怪道。
赵丰年怔怔地看着阿妈,想叫一声却叫不出口,因为他对眼前这个阿妈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臭小子,真没良心,阿妈天天都在想你呀!”
卜秀兰打了一下儿子的手臂,抱住他,呜呜地哭出声来
这时,楼上的人听到哭声走下楼梯来,是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当她看到赵丰年,开口骂道:“臭流氓,真敢找到卜婶这里来了,你胆子不小呀!”
赵丰年仔细一看,这不是扇了他一耳光,顶了他一膝盖的那美女支书吗?
就这么一会儿,又撞见了,真是有缘呀!
“卜婶,我把菜做好了,上楼吃饭,不要理这个臭流氓。”
“沈支书,他,他是我儿子…”
卜秀兰用不流利的汉话说,沈瑞雪刚到村里来,还不会说她们的厒族话。
村里人自己交谈时都用厒语,一旦偶到从镇上或城里来的外村人都不自觉地说华夏话,养成了一种语言转换习惯。
沈瑞雪瞪大眼睛问道:“卜婶,你没认错吧,这臭流氓是你儿子?”
卜秀兰一愣,沈支书左一个臭流氓,右一个臭流氓的责骂她的儿子,不解地问道:“沈支书,这臭小子对你无礼了?”
“岂止是无礼,今天下午在山下他对我动…”
“天呀!”
卜秀兰想到儿子对沈瑞雪动粗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惊叫一声,说道,“沈支书,你放心,我要他娶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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