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我应该感到荣幸了?”
“你会不会觉得很麻烦?”
瑞祎还未回答,就听到呼赤炎又接着说道:“麻烦你也不能后悔了,上了贼船可下不去了。”
“那你还问我?”
呼赤炎就看着瑞祎笑,瑞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就想要挣脱开去,却被他圈得紧紧的,挣扎不开。
“这辈子你哪里也去了了。”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对我好是因为想要对我好,你还记得吗?”瑞祎侧头看着呼赤炎,两人距离近的呼吸可闻。
“记得,怎么忽然说起这个?”呼赤炎问道。
“我以前听到你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又感动又茫然。想着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目的的只是想对一个人好呢?过了好久我都没能体会这种感觉,但是现在我懂了。”
听着这话呼赤炎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什么意思?”
“因为我现在也没有目的的就是想要对你好,只想看着你开心,我就高兴了。以前总听人说爱情会使女人善妒,会让男人失去理智,看着历朝历代的昏君折在女人裙下,看着后宫女子你死我活。总觉得那些可能会有夸大其词的可能,但是现在我认为想要待一个人好,真的是容不得他受一丁点的委屈。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我只知道我喜欢看着你开心。”瑞祎不太习惯说这样的甜言蜜语,话未说完自己脸先红了,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所以,马场的事情我会替你看着的,你不用担心。”
瑞祎没有听到呼赤炎的回音,有些不安的抬起头去看他,却一下子撞进一双满是惊喜的眸子,然后他的唇就压了下来,在她唇上轻轻一点。他的唇带着几分凉意,让瑞祎整个人都宛若石头般僵硬。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开窍了。”呼赤炎瞧着瑞祎僵硬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的说道,“我们应该早些成亲才是。”
知道瑞祎是个矜持的人,他也不敢太放肆,第一次觉得周沉毅的手脚太慢了,怎么回京办点事这么慢,他的婚期可就拴在他的身上,真是不爽。
瑞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呼赤炎揉进怀中,不等她开口,又听到他说早些成亲……
于是瑞祎索性埋首在他的怀里,还是装鹌鹑好了。
一直到呼赤炎走,瑞祎都还觉得脸上烧得厉害,送也没送他。
有过了几日,瑞祎这才送信给奇勋跟皋和裕,她答应马场的事情。
当天下午,两人又到了瑞祎这里,因为接手马场也是个相当复杂的事情。追风马场已经被贴了封条关闭,现在得从官府那边把封条给撤了,当然这样的事情瑞祎不用操心,只是还有件事情就是追风马场最后一匹马是卖给绰吉汗王的,现在那匹马全都落到了呼赤炎的手中。闲杂马场重新开张,没马这不是笑话吗?
而且追风马场原本的人他们也不能用了,这样一来还要重新招募人手,这也是个极大的事情。先头的工作十分的繁琐冗杂,虽然瑞祎说好不插手追风马场的事情,但是忙成这样也真的不能袖手不管。
奇勋指着那片被烧焦的废墟说道:“那里就是成安王居住的地方,这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我们是在原地重新建房,还是换个地方?”
今天的风有些大,马场这边风沙略大,瑞祎头上裹了一条七彩的头巾,只露出一张干净白希美丽的脸来。顺着奇勋指的方向望去,就道:“我不在这里住,反正都无所谓,原地重建也是可以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来住的话,是不愿意住在重新建起的房子上的?”奇勋今儿个穿了一袭白袍,腰间的白玉带在阳光下莹莹发光。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用乌木簪子拢住,随意自然,颇有几分高士之态。
“问不问我有什么关系,这个马场就按照你们说的,我不过是白添个人名罢了。”瑞祎道。
“那就换个地方建好了,万一有一天你偶尔兴致来了住一回呢?”奇勋挑眉说道,也不等瑞祎再说什么,就对着身边跟着的人说道:“记住这一点,房子在他处另建。这个地方洒上草种,来年当做草地好了。有了这些烧毁的烟土做肥料,想来明年的菜地十分的旺盛。”
“是。”那人连忙记了下来。
瑞祎叹口气,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往旁边走了走,远处还能看到原来追风马场的马舍,只是也被大火烧得七七八八,现在立着的只剩一些断壁残桓,瞧着十分的寥落。
近日来追风马场这边,就是来看看先把大体的区域给规划好。瑞祎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奇勋一定要拉着她来,她就只好走一遭,总不好真的甩手不管万事不理。
两人顺着马场走了一圈,瑞祎看着远处一座小山说道:“追风马场当初圈的这片草场连着这座山,当真是极好的地方。”
“是啊,成安王是个不爱吃亏的人,这么好的地方自然是自己留着了。”奇勋轻咳一声,“要不要去那边看看?这座山虽然不高,但是听说倒是常有猎物出没,猎些野味晚上也好加餐。”
瑞祎对打猎没什么兴趣,就摇摇头,不等她开口奇勋就已经召唤人来,嚷着要去打猎,二话不说把瑞祎也拉上了车。
“你这个人真是……”瑞祎不愿意跟奇勋在车外拉拉扯扯,只得无奈的上了车,“怎么这么无赖呢?”
“我若不无赖,你便不会上我的车了,更加不会陪着我打猎了,所以你看,男人在追自己喜欢的女人时,脸皮一定要厚的。”
瑞祎扶额,“被你们汗王听到这话,大约你的小命也会不保了。”
“这车里只有你我,你会去告状吗?”
她还真不会。
看着瑞祎的神色,奇勋就笑米米的说道:“你这人嘴硬心软,我就知道不会的。我这辈子还不知道能活几天,为什么不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呢?”
“奇二公子,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心软的,回头我就告状给你看。”瑞祎愤愤的说道,这人无赖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就告呗,难道汗王还能把我这个病秧子打一顿,万一手重打死了怎么办?”
瑞祎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索性给他一个后脑勺。
奇勋伸手掀起车帘,指着越来越近的小山说道:“我自幼体弱,这是第一次出来打猎呢。”
瑞祎还是不说话。
“我真羡慕那些出身就身强力壮的人,能随心所欲的骑马奔跑,弯弓搭箭,可我只能整日抱着药罐子过日子。”
越说越心酸,瑞祎只得举手投降,“你别说了,我去还不成吗?”
奇勋笑的越发的开心,“你看你还是心软了吧。”
瑞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欲开口,马车忽然猛地停下来,她一个没坐稳就从座位上跌倒了车厢里。恰好一边的奇勋也滚了下来,两人叠罗汉般的撞在一起,瑞祎被他这么一撞头顶重重的磕在了车厢里的桌腿上,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