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山的怒火已然越燃越旺,手中的雪茄灰烬掉在了膝上都闻所未闻。
何瑾萱是何定山最珍贵的女儿,而自己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关于这些,明初雅早就知道了。
即使再听一次,她也不觉得心痛,只不过她一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金涵彬对她好,那么她就一定不能让他死在何定山的手里。
明初雅重重的舒了口气,抬眼望着自己那怒发冲冠的父亲。
“一个巴掌拍不响,金涵彬和我姐是彼此相爱的!这根本谈不上什么高攀!更不是什么恬不知耻!”
“金涵彬这个臭小子不过是我从垃圾堆捡回来的一条流浪狗罢了!我养大他,教他一身本事,并不是让他来背叛我的!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用冷水把他给我浇醒,继续打!”
有了何定山的命令,这几个保镖就算再畏惧明初雅也不敢不从了。
三三两两的将金涵彬架起来,一桶早就准备好的冷水跟着便浇了下去!
“啊……”
那浑身是伤的男人嘶哑着声音倒吸了一口气,在冷水的冲击下睁开了眼睛。
金涵彬抹了把混着鲜血的冷水,在迷迷蒙蒙的视线中看到了明初雅的侧影。
拳头即将落在金涵彬身上的瞬间,明初雅的扑克牌便被她果断的捏在了指尖。
“你敢出手救他我就一枪崩死他!”
何定山怒喝一声,手中的子弹立刻上了膛。
那熟悉的咔哒一声响迅速唤回了明初雅的理智,扑克牌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了手指中,再也动弹不得。
如果她的手中也有枪那还有几分胜算,可是扑克牌,注定是敌不过那子弹的速度。
“何定山!我警告你,不许再动金涵彬!”
“初雅,你不要管我。”
被架住的金涵彬似是用残存的力气挣了挣,艰难的撑着地板跪了下去。
“老爷,我和瑾萱是真心相爱的!请您相信我,一定能给她幸福!”
“混账!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动手!马上给我打死他!”
这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拳头便落在了金涵彬的身上,本就是血水交融的脸上顿时又挂上了新伤。
噼里啪啦的拳头声让明初雅的脑袋一片发麻,她咬着唇瓣。
想要出手却碍于何定山手中对准了金涵彬的手枪而不敢动弹。
金涵彬是对于姐姐来说最重要的人。
她不能看着他出事!
金涵彬也是对自己那么好的师傅。
她不能放着他被打死!
“涵彬!你放弃吧,放弃何瑾萱吧!现在这个时候留下命最重要啊!”
明初雅连忙蹲在地上平视着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她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暗示他。
这个时候保命最重要,千万不要死鸭子嘴硬的和何定山对着干,这个时候要从长计议。
可是金涵彬却像是完全看不懂那般的紧抿着唇瓣。
“师傅!算我求你!你只要说一句就好,说一句你放弃她了。”
“初雅,我不能放弃她。”
听到金涵彬这斩钉截铁的话,何定山的怒气便更旺盛了。
“还愣着干什么!打!给我用铁棍重重的打!打到他说不出话来为止!”
看着金涵彬被打成这样,明初雅早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
姐姐被送到美国时最后和她说的话就这么盘旋在耳畔。
“初雅,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要让爸爸伤害涵彬,他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了!”
这么想着,明初雅便紧紧的咬着唇瓣,提起裙摆曲下了膝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爸!算我求你!放过金涵彬吧!”
被明初雅这么一跪,震惊的便不仅仅是金涵彬以及在场的一众保镖了。
连同何定山,都被她吓到了。
从明初雅到澳门以来的这四年,从未叫过他一声‘爸’,更从不会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
看到何定山眼睛中那片惊愕和压抑,一抹冷魅的轻笑便划过了明初雅的唇角。
她睨着眼前紧蹙着眉头瞪着自己的老者,那抹笑容便更加冷艳高傲。
“这声‘爸’我不是不能叫,我也不是不能卑躬屈膝,只是要为值得的人、事、物去做!今天算我求你,放过金涵彬吧!无论他和我姐姐发生过什么,至少留下他的性命!”
明初雅不卑不亢的说着,眼角眉梢却没有任何一丝谦卑,反而是更加咄咄逼人的气势。
“死丫头!你给我站起来!我的女儿不会为任何人下跪!现在你竟然为这个臭小子给我跪下了!”
何定山越说越愤怒,明初雅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从她被接到澳门开始便一直野性难驯。
他无数次的想要明初雅能像她姐姐那样的乖顺。
可今天看着明初雅因为金涵彬而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何定山的怒火就如同冲天一般的越燃越旺。
他砰的一声将手枪拍在桌子上,声音更为冷冽。
“明初雅!你马上给我站起来!”
“看着我跪在这里你为什么这么愤怒?呵,何家的孩子不会为任何人下跪?你真的把我当做过何家的孩子吗?我不过是你的商业联姻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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