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上下旨赐婚,郡王再说娶不娶吧。”林怀章道。
威胁他?
闫清气极反笑:“那林大人便上奏吧,看看本王到底会不会娶。”
闫清挥袖离去,任林怀章站在雨中。
闫清怀着怒气一路往慈庆宫走,路过东宫的时候,遇见了太子妃陈氏与林语棠并肩走在宫道上,看样子正准备进去。
“郡王?”陈氏停下来,想过来给闫清行礼。
闫清本就心情不爽,也顾不得管正走过来的陈氏,看见林语棠后面无表情就走了,让陈氏愣在当场。
“这……第一次看见郡王这么气呢,难道是朝堂里的事?”陈氏莫名地看向林语棠。
林语棠扯扯嘴角,笑得有些苦涩:“恐怕是因为我们家……”
“你们家?林家怎么了?”
“没什么。”林语棠摇摇头:“您进去吧,我回府了。”
陈氏拉住林语棠的袖子:“你就这样走了,我哪能放心?有什么事还有太子在呢,你实在喜欢郡王,让太子去求父皇也行,太子最疼你这个表妹,为了你的婚事他肯定会去求的。”
“不行,这一次我是真把他得罪得狠了,恐怕再无转圜的余地了。”林语棠低着头,淡淡笑着。
陈氏看得心疼:“早告诉过你,不要什么都听你爷爷的,两人之间的情谊怎么能算计来算计去呢?”
陈氏思来想去,还是道:“你先随我进去,我不给太子说,你这样出宫我不放心。”
说罢,便拉着林语棠进了东宫。
闫清一踏进慈庆宫就扔了伞,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太后本和秋嬷嬷在看新的花样子,两人一惊,齐齐抬头看向闫清。太后对秋嬷嬷使个眼色,秋嬷嬷便将花样子收了,亲自为闫清斟茶。
见秋嬷嬷弯腰为自己端上茶,闫清这才反应过来,赧然接了茶盏,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太后叹道:“你看你一进来就怒气冲冲的,我们本来挺高兴的,你沉着个脸,我们就都不敢说也不敢笑了。且不说我慈庆宫要看你的脸色,待会你出了宫,一路上的人要看你的脸色,你回了府,全府的奴才都要看你的脸色,你这可倒好,一人不高兴,别人也跟着不舒坦了。”
闫清被说得面红耳赤,低下头道:“皇祖母,孙儿知错了。”
“我没有责怪你。”太和笑呵呵地:“听说你又被林家那小丫头气着了?动了几百个禁卫来防着个小丫头,啧啧。”
“她刁钻古怪,孙儿是真的防不胜防。”闫清叹气。
“行了,你也别在我跟前演戏法。是不是因为她是林家的,你才觉得不好拒绝?”太后沉声道:“最近林怀章屡次求见,我都把他挡了回去,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吗?以为当年是扶持皇帝登基的大功臣就野心勃勃了!”
“太后……”秋嬷嬷劝道。
“你别劝我。”太后抬手:“他们从来只知道林家是我的母家,却不想皇帝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
闫清愣了,没想到太后对林家的愤怒比他还大。
“我不护着我孙儿,难道还护着他孙女儿?”太后又道,看向闫清:“我且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娶?”
闫清道:“不想娶。”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自会为你做主!”
秋嬷嬷站在一旁哭笑不得,近来太后的脾气越发像个孩子,这的确不是她的错觉。
秋嬷嬷偷偷向闫清使眼色,闫清会意,道:“皇祖母就别为这事担忧了,这点小事,孙儿处理得好。”
太后这才没再提及。
闫清走出慈庆宫,秋嬷嬷跟在后头。
“当年林怀章大人带头刺杀了大皇子,扶持皇上登基,太后虽不曾提及,可心中始终是愧疚的。大皇子也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林怀章大人却不以为然,屡次提及此事,太后心里那根刺便越来越深了。”秋嬷嬷道。
此时雨已经停了,闫清便和秋嬷嬷慢慢往宫殿的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