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敏皱着眉头,气愤的道:“妹妹们竟然能说出来这种话,可见平日里没有好好读书,姑祖母如此惩罚甚好。多抄几页书,跪跪祖宗,也好过天天在外面乱嚼舌根。”
说罢,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谢思盛。
见谢思盛脸色不虞,索性不再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谢嘉语,躬身道:“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姑祖母,那本东山先生的《幼学琼林》我甚是喜欢。瞧着竟与大家收藏的笔迹不太一致,落款时间也比较早,像是他早年的作品。”
谢嘉语没想到谢思敏如此痴迷于东山先生,这么个小细节都发现了,于是点点头,道:“正是,这大概是东山先生的第一本字帖。成书之后,曾被先皇大加赞誉。自那以后,东山先生便对自己的书法要求更加严格,勤学苦练,后又写了几本字帖。现如今,流传最广的那些字迹自是他勤学苦练之后的成果。”
谢思敏从未听人讲过东山先生的这些事情,被谢嘉语说的入了迷,听完,感慨道:“没想到姑祖母也如此喜欢东山先生,侄孙竟从未听过东山先生的这些故事。亏我还自诩对东山先生了解甚深,可见不如姑祖母良多。”
谢嘉语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喜欢东山先生?开什么玩笑。到现在,她能记起来关于东山先生的事情就是他逼着她练习书法。
“呃,大概是吧。”谢嘉语有些尴尬的道。
谢思敏太过兴奋,以至于没有发现谢嘉语脸上的尴尬,道:“姑祖母,您还知道哪些关于东山先生的故事吗?侄孙改天一定亲自向您讨教一下。”
站在一旁的谢思盛为人向来圆滑,看着谢嘉语脸上的表情,轻咳一声,道:“二弟,想必姑祖母还有其他事情,改日我们再像姑祖母请教吧。”
谢思敏这才注意到谢嘉语是要朝着祖父的院落去的,连忙道:“是侄孙无礼了,耽搁了姑祖母的要事。”
谢嘉语却道:“无妨。改日我去库房里找找看,说不定还有些东山先生早年的作品,到时候一并拿给你。”
谢思敏脸上浮现出来激动的神色,道:“多谢姑祖母。”
谢嘉语笑着点点头。
谢思盛拱手道:“姑祖母,刚刚是侄孙无礼了。只听了妹妹们的片面之词就偏听偏信了,对您多有误解。侄孙给您赔礼了。”
说着,便要跪下。
谢嘉语没料到谢思盛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可见青嬷嬷说的没错,这谢家,第三代的儿郎都还过得去。
待看见谢思盛的动作,赶紧阻拦道:“无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侄孙以后改了便是。”
谢思盛却仍旧跪了下去,磕了一下头才站起来,道:“多谢姑祖母原谅。”
等到了谢嘉融的书房,谢嘉语还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事情。
“怎么了,嘉柔,在想什么事?”谢嘉融问道。
谢嘉语想了想,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
谢嘉融笑着道:“嗯,思盛那孩子比他爹要强上许多。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见的人多了,难免处事圆滑一些。但,也不乏有一颗赤子之心。”
谢嘉语挑了挑眉,道:“怪不得这么好,原来是大哥教出来的。那其他两个兄弟呢?”
谢嘉融道:“其他两个虽然不是从小跟在我的身边,但三岁开始就把他们放在了外院。你也知道,你大嫂那样的性子,教的你两个侄子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等到思盛出生之后,她更加变本加厉。是以,我让他们从小就在外院长大。”
谢嘉语道:“大哥辛苦了。对了,大哥今日叫我来有何事?”
谢嘉融道:“是这样的,宫里刚刚来人了,后天是初一,皇上欲带你去黄陵看看舅舅。”
谢嘉语想到已逝的舅舅,神情一下子落寞下来,道:“好。”
“这是一套宫女的衣裳,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你到时换上。”谢嘉融道。
“嗯。”
“嘉柔,逝者已矣,你切莫太过悲痛。”谢嘉融看着依旧年少的小妹说道。
谢嘉语吸了吸鼻子,抬起来明媚的脸庞,勉强笑着道:“知道了,大哥。”
“嗯,乖。”
很快,就到了初一。
一大早,谢嘉语就被青嬷嬷叫起来梳妆打扮。因这宫女的衣裳夏桑和秋叶穿了多年,所以非常的熟悉。从头饰到穿的鞋子,一样一样很快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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