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头发,随口道:“桃花香露。”连同制作的法子都跟他说了一遍,等到沈燕乐来,姐弟俩才跟他打了个招呼,一起走了。
而号称对沈家不甚在意的晏归澜,也命人配制了香气如出一辙的桃花露,以供自己日常使用。
......
小郑氏前日去沈家扶灵凭吊,难免又跟沈至修打了个照面,知道他不日就要迎娶定安长公主,心里直觉得糟心,一回来就闭门不出,直到晌午又弄了一场小宴,这才觉着心情好些,打起精神带着外甥女和外甥收拾打点。
此时正好赶上晏垂华向嫡母请安,小郑氏心里一动,笑道:“听说你前几日还在跟几个仆从玩胡旋舞,现在练的怎么样了?”
国朝人性情奔放,好舞乐好玩闹,还有男子专门去胡人酒馆学胡旋呢,因此小郑氏有此一问。
晏垂华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看了个大概,等我学会了再跳给夫人看吧。”
小郑氏一笑:“用不着这么麻烦,你嘉鱼表妹就会这舞,让她教给你吧。”这孩子在玩乐上一向精通。
晏垂华正要摆手说不必如此,小郑氏已经命人请了沈嘉鱼来,冲她笑道:“你不是老早之前就学了胡旋舞吗?正好你三表兄不会,你教教他。”
沈至修指望不上,她想长久护着两人也难,她自然少不得为两个孩子打点,若沈嘉鱼嫁了晏三郎,以后兄妹俩总算有依靠。
沈嘉鱼倒是没想那么多,在晏家白吃白喝这几天,帮点忙再应该不过了,让下人取了手鼓来,冲晏垂华拍了拍鼓:“表兄,要不要试试?”
晏垂华不好意思地点头笑着应了,小郑氏见两人难得的开心,也低眉一笑,不再多看,由着婢子妆点。
沈嘉鱼长袖一收一扬,云袖就随着鼓点旋舞起来,就见那素白的简单长袖忽高忽低,时而如轻云蔽月,时而如流风回雪,在冬日难得的晴日映日而旋,再加上旋舞之人本就生的极美,更为这长安城随处可见的胡旋舞添了无数风采,让晏垂华看的目不暇接。
不光是晏垂华如此,从外院而来的晏归澜也立在花枝外,赏着如雪后初晴的一段胡旋。
沈嘉鱼跳了一段就下来了,她是完全抱着教人的心态跳的,累的一边喘气一边道:“三,三表哥,你别,别光看我呀,自己也跳来试试呗。”
晏垂华摆了摆手:“我跳的与表妹相去太远,还是不献丑了。”
沈嘉鱼把位置让给他:“要不你先学学打鼓,有时候节奏找到了自然留会了。”
晏垂华想了想,走到手鼓之前轻轻敲了几下。
晏归澜见两人颇有兴致,眉眼一淡,不着痕迹地往院里扫了眼。
这位夫人难道对沈嘉鱼的婚事有旁的打算?
很快,小郑氏就听婢子来报:“夫人,给您准备的酸汤洒了。”
小郑氏忙站起来看,就见晏垂华身上已经湿了一片,哭丧着脸不住擦着衣服,而晏归澜神情倒颇是悠哉,还闲闲训着三弟:“下回无事不要在院子里做此举,成何体统。”当然最重要的是无事不要和人对舞。
沈嘉鱼看的都起了点同情心,帮晏垂华说了句话:“世子也太严格了…”
晏垂华给训的嘤嘤嘤泪奔而去,小郑氏看了眼晏归澜,又看了看外甥女,心里难免有几分怪异...
沈嘉鱼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路数,迟疑着摇了摇头:“只会煮清茶。”
晏归澜唔了声:“清茶也可,去暖阁煮上吧。”
沈嘉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脸犹疑地退至一侧的茶水间,可没想到他竟也不紧不慢地跟了进来,她怔道:“世子,你没听到二郎君来了吗,世子不出去招待着?”
“你倒是在意他。”晏归澜懒散地瞥了她一眼:“他不过是来取东西的,拿了东西自然会走。”他淡然地斜倚在侧间的隐囊上:“我现在只想喝你烹的茶。”
沈嘉鱼怀疑地撇了撇嘴,翻出茶具慢吞吞地烹煮起来,她对茶艺着实不通,煮茶便跟烧开水一般,偏偏晏归澜视线一直不离她左右,从软软的耳朵一直瞧到细窄的腰身,他神色不定,又慢慢地眯起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忽的伸出手,从后把玩着她的一缕散在颈后的青丝,懒洋洋地道:“表妹,你的头发居然是曲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