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吴凌恒淡淡道,并不否认跟此人见过。
那人眼神有些鄙夷,“听你这么说,是不否认那日在酆都小酒馆假扮是特别行动科的人?”
“我愿意为我的一切言行负责,顾道人。”吴凌恒翘着二郎腿,高冷的望着他。
顾道人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我不是什么道人,是最高秘密保卫科的顾连笑,直属于孔长官,因为身份隐蔽所以没有记录在档。”
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想周围的人展示。
法官看向孔老爷,孔老爷点点头。
表示在最高秘密保卫科里,的确有这么个人。
“So?”吴凌恒用了一句英文,反问他那又如何。
顾连笑没想到他丝毫不遮掩,眼神里染上一丝阴霾。
手撑着被告席的围栏,观察了一会儿吴凌恒,“我在酆都亲眼见到孔三小姐跟吴凌恒走了,然后她就失踪了。”
吴凌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静静的听着。
他还以为他听了他的陈述之后,会着急的打断呢。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吴三公子的指控都是诬告,并且软禁或者已经谋杀了孔三小姐。”顾连笑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道。
吴凌恒不以为意,“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许多酆都的百姓都看到你们一起离去,需要我把目击证人一个一个叫上来吗?”顾连成以高强度的胁迫的方式,每个字都是步步紧逼。
如果不是吴凌恒当日骗他,如今他也不会站在这里。
失去了长官的信任,失去了一切仕途。
毓秀见到案情有专机,抓住机会一样的逼问,“原告证人,你可有话说?我的当事人的行踪,是不是被你软禁了。”
“软禁?没有!”
吴凌恒低着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毓秀道:“既然没有,那请你说出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有没有认证或者物证。”
吴凌恒越笑越充满了嘲讽,“我承认,我杀了她。”
在场一片安静,静的令人窒息。
没人想到吴凌恒会承认,哪怕真的是他做的。
连顾连笑都噎住了,事先想好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杀了我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血债血偿?”他低着头,没人看得见他的脸。
语调起伏也不大,却完全对他的丧子之痛感同身受。
毓秀望着他,缓缓的放下手里的资料。
眼神呆滞的看着他,忽然后悔刚才那么评价他。
吴凌恒换气的声音特别大,似乎很艰难才能把话说完,“我的妻子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那你也应该把这件事交给警察来裁决,而不是滥用私刑。”法官不得不站在司法这一面说话。
吴有匪的副官这个时候站起来,招呼也不打的出去。
吴凌恒抬起头的时候,瞳孔一片深红,“裁决?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那你知不知道你也触犯了法律。”法官怒斥道。
吴凌恒目光如刀,威严不可侵犯,“这不是对孔凤翎所犯大罪的审判吗?审判我的话,除非孔老爷在审判结束后起诉我。”
“回去我就会让律师拟起诉书,吴贤侄静候佳音吧。”孔老爷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吴凌恒此刻像是一个发狂的人,狠狠的拍了桌子,“我爹似乎跟你说过,孔凤翎不要继续惹婉兮,她在吴府做的事就一笔勾销。”
“他提过。”孔老爷不能否认,因为他和吴军阀的约法三章也是有录音的。
吴凌恒讥讽道:“可是她都做了什么?居然跑去幕州,紧咬着不放!!如果她不这样欺人太甚,会有今天的局面吗?”
“你觉得在公开场合说这些,合适吗?”孔老爷不占理,面子上完全挂不住了。
他心中愤怒异常,却没有办法发作。
许多人都看向了二人,孔凤翎为非作歹的个性在圈子里也是广为流传,大部分的人心里是不占理的。
大总统站了起来,“我建议,暂时休庭。”
“休庭。”法官敲锤决断。
观看席上的人稀稀拉拉走了两成,还剩下八成都坐着。
从来也没有那次休庭,会有那么多人留下,还想再看看结果。
此次时间是法理之间的碰撞,更是身份权贵对司法的一次考验,双方都有错误。
如何裁判真的要看水平了!
大总统走到法官席,和法官探讨了一会儿。
法官点了点头,“这样做倒是比较合理,就是不知道孔大人那里。”
“他不会多说什么的。”大总统道。
法官道:“那一会儿就这样裁判。”
休庭了二十分钟后,重新开庭。
段薄擎在位置上困得睡着了,宁苍推了推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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