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
他侧目去看她,她低头试鞋。
全然把他当做是空气,那双绣牡丹的高跟布鞋在她脚上好生合适。
孔凌尘禁不住赞叹,“这鞋和你真是合适,端庄大方。”
“说明我知道什么样子的,是最适合她的。”吴有匪冷不防从楼上下来,金丝眼镜在胸前的口袋里。
不戴眼镜的他,还是儒雅。
只是看着没那么文弱了,眼神里也有一股子力道。
孔凌尘总觉得在他话里听到些醋味,不过不好当面挑明,笑道:“你和风晴小姐真是情投意合,这都领进家里了,说吧,请我来是不是跟我炫耀的?”
“炫耀谈不上,带她见见熟人,省的日后见面生分。”吴有匪拿起电话,把下人房李的巧儿喊来。
巧儿沏了一壶茶,给大家伙儿倒上。
孔凌尘嗅了嗅,便有点排斥,“生普洱啊。”
“不喜欢?”吴有匪低头品茶。
孔凌尘轻哼了一声,“我喝生普洱不习惯,喝了就要拉肚子。”
“那说明体内有寒气,就更要喝了。”吴有匪劝说他。
他勉强喝了一口,道:“我是信你,才喝你这茶的。”
“你还怕下毒有人不成?”吴有匪轻轻问了一句。
婉兮心头一凛,喝了一半茶停住了动作。
孔凌尘抑郁道:“我听说苗地的草鬼都是把蛊下在茶里的,尤其是生普洱最好养蛊了。”
“只有段薄擎那苗地野人,才会行此污糟之事吧。”吴有匪缓缓道。
孔凌尘斜向婉兮,“她还中着蛊呢,我知道这话我不该说,可是你就不怕你的枕边人,半夜有蛊从鼻孔里爬出来?”
“知道不该说,还说出来!”吴有匪用力拍桌,面上染了些愠色。
婉兮很清楚自己住在吴公馆,外人自会觉得她和吴有匪已经同居了。
既然当了歌女,就没人信她能出淤泥不染。
就算有一千张嘴也很难向所有人都解释清楚,不过向孔凌尘解释清楚还是很容易的。
她放下茶盏道:“我并非少将枕边人。”
“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是。”孔凌尘跟“段风晴”不熟,内心深处毫不在意她是谁的姘头。
反正在这大上海,就算不是歌女。
有点姿色的上流社会千金名媛,也很容易沦为交际花。
婉兮缓缓道:“我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啪、啪、啪!”
孔凌尘鼓掌赞许,“风晴小姐好风骨,在下佩服。”
其实心里不以为意,只是随口附和。
“月宫里中美人蛊的员工,都不会和男人亲近,这辈子都不会。”婉兮缓缓道。
孔凌尘蹙眉,“这是为什么?”
“阁下可听过猫鬼蛊?”婉兮问道。
孔凌尘仔细回忆特别行动科收集的关于苗蛊的资料,“好像是一种很难配置解药的蛊,不过要一遇到男女之事……”
“只要和男人亲近,我……我们就会失去……美貌。”婉兮低下头,默默垂泪。
吴有匪大骇,惊诧的看着她。
他知道婉兮中了美人蛊,本相可能并不是什么美人。
更知道猫鬼蛊的特性,一遇男女之事就被化解。
旁人中蛊,都是渴望解药。
唯有这美人蛊,中蛊者都不太想解。
终归是因为陷入男女之欢中,全然就没有深想这件事。
此事只要深想,便知她不能与男人亲近。
婉兮声音染上了鼻音,“所以我撒了谎,我骗……骗少将说我喜欢的是孔二公子。”
“你居然甩锅给我!!!”孔凌尘意外得知自己背锅,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吴有匪却淡定许多,“段风晴”不是真的喜欢孔二货就好,“看来我今天是请错人了,早知道就不请孔二公子来添乱了。”
“可惜她只能做个花瓶,可远观不可亵玩。”孔凌尘知道自己被请来的用意,自然不高兴。
拿出烟来抽,嘴里冷不防的带刺。
他把烟塞进嘴里的那一刻,心里微微一凛。
怎么回事?
平日里厚脸皮惯了,什么脏水没受过。
今儿怎么这么在意?
喜欢上段风晴了?!
呸呸呸!!
他的心是给采儿的,可不能喜欢上别人。
得约束自己!!
必须这样……
吴有匪戴上了眼镜,修长的手指落在婉兮手上,一下握紧,“谁说我只看不碰了,我从来就不在乎皮相。”
“可是我在意啊。”婉兮哭成了泪人。
吴有匪微微一怔,没想到她气质如玉华一般的是那般爱美,“人不贵皮相,贵在气质,你气质如玉,定……”
“人的气质是由皮相定的,我以前的气质如马路上的牛粪。”婉兮歇斯底里。
他瞧着不忍,却着实不想这一生都碰不了她,“你这么在意皮相吗?”
“若不能保持好看,还不如死了呢。”婉兮趁机抽出手,双手捂脸哭出声来。
孔凌尘起身,坐在她旁边的扶手上,“吴有匪不懂怜香惜玉,可我知道啊,我知道美人爱美之心胜过自己生命。”
“真的?”婉兮抬头看他。
他手在婉兮脑后一摸,摸出一朵玫瑰,“快笑笑,哭了多难看,白瞎了这么好的蛊。”
“嘻嘻。”婉兮破涕为笑。
他的表情变得神秘,“我能看看蛊虫吗?”
“怎么看啊!养在身体里了。”婉兮不明白道。
他把玫瑰交给婉兮,在她耳边道:“我听说蛊虫嗜血,一点点放进普洱水里的血,就能把它们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