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什么事都一口答应。
“他是姐姐刚收的义子。”婉兮柔笑道。
别枝戳了戳小狐狸的脸蛋,小狐狸凶巴巴的要咬她的手指。
别枝连忙把手一收,“好凶的样子。”
“你们夫妻明知在沪上会很忙,怎么不把他留在府里。”吴有匪问道。
婉兮无奈道:“他实在调皮,又依赖我们,逼不得已才带在身边的。”
“如果他不咬我的话,照顾着也是无妨的。”别枝对婉兮的事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对这个孩子却有说不出的疏远。
她秀气的眉毛轻微的蹙着,不是很容易让人察觉她有点不高兴了。
婉兮有点儿看出来了,道:“要不算了,他就是这般调皮的,我和凌恒再想别的法子。”
“也好。”吴凌恒知道婉兮不想为难别枝,便顺势改了主意。
晚餐,长桌上点了蜡烛。
白色的餐布上布满了玫瑰花的花瓣,留声机里是白曼丽柔软的歌声。
大家都没有动餐具,只小狐狸一个眼睛发直。
嘴里流着口水,看着烤鸡上来。
不顾一切的掰了鸡腿,在嘴里撕咬起来。
他不过就是个半岁大的孩子,牙齿都没长全。
啃这么硬的东西,没两下就疼的捂着腮帮子流眼泪。
别枝吃了一小口土豆泥,小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肉太硬,磨了牙。”婉兮捏开他的小嘴。
口腔里油滋滋的,牙床肿了一大块。
小狐狸痛的脾气上头,挥舞着小拳头打婉兮,“你这个老巫婆,你就是讨厌我,才故意给我吃这个害我吧。”
“我没有。”婉兮轻声道。
他一巴掌打在婉兮脸上,愤怒道:“你就有,你妒忌我娘亲。”
“我妒忌你娘亲什么了?”婉兮无奈看着他。
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力道很大,打的她的脸有些火辣辣的。
他又要打婉兮一巴掌,“我娘亲有我这个儿子,你却没有,你只配当我的后母。”
“看来我放你一马,是放错了。”吴凌恒扼住了他小小的腕子,顺手就折断了。
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听的人都有点心惊肉跳。
本来是看着吴有匪的面子上,留了他一条小命。
居然打了婉兮一巴掌,然后还要再打。
回去就弄死,没有第二条路。
吴凌恒眼中的杀机,让吴有匪一下就起了一个激灵,“三儿,他只是个孩子。”
“妖孽罢了。”吴凌恒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别枝抱了小狐狸到怀里,“这么可爱毛茸茸的妖孽,想来也不是什么坏的。”
“你走开,不许抱我,讨厌!!”小狐狸被别枝抱着,也是很难受,用力踢打着要逃离。
吴有匪浑身僵硬的像雕像,还是不自觉地张口,“让我抱抱吧。”
在那一瞬间,婉兮和吴凌恒都是一震。
本来已经放弃了要把他交给吴有匪照顾,想不到他自己竟是要主动接近那孩子。
看来血浓于水不是没有道理的,小狐狸就算嘴上叫着吴凌恒爸爸,两个人之间依旧有十万八千里的隔阂。
小狐狸到了吴有匪怀里,其实也是很不甘愿的。
可是他身上的纯阳之气实在太厉害了,压的小狐狸没办法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
“你年纪太小,烤鸡是不方便吃了,我喂你喝点鸡汤。”吴有匪从来没有过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
一切都是发自本能,自然而然的盛汤喂他。
整顿饭下来都是很安静的,除了吴有匪跟小狐狸说话,再没有其他人说话。
饭后。
吴凌恒起身,“打扰了,我和拙荆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们吧。”别枝皱着眉起身。
吴有匪搂着小狐狸,“我也去。”
“你就坐在这里陪他吧,别枝送我们就好了。”婉兮盈盈一笑,拉着别枝的手往外走。
别枝一路跟着,“婉姐姐,我心好慌。”
“我知道,我不该带他来的,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婉兮很是自责。
吴凌恒开了门,请两位女士先出门,“本来是想带走这小畜生,给别枝你省点麻烦的。”
“谁知道他却对那小狐狸一见如故,往日他可是很讨厌妖孽的,那小狐狸……”别枝总觉得小狐狸和吴有匪有着说不清的联系,小狐狸留下了才觉得不舒服。
婉兮看了看吴凌恒,整理了一下措辞道:“那小狐狸可能是大哥的骨血呢。”
“难怪昨天塔罗牌算出那个结果,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别枝听到了答案,反而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就算有匪在外面花天酒地、处处留情,也不该和妖孽有了孩子啊!他身上的血脉让他天生就反感妖孽,怎的还惹上狐妖了。”
听她这口气是完全能接受吴有匪婚后花天酒地,在外面跟人珠胎暗结。
好像也是以为,这孩子是吴有匪处处留情留下的。
“这孩子的来历一言难尽,我可解释不了,还是让他告诉你吧。”吴凌恒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婉兮,扯着她上车。
婉兮在车里跟别枝挥手作别,别枝也挥了挥手。
回到房间内,小狐狸已经在吴有匪怀里睡着了。
“他们两个怎么说?”吴有匪问别枝。
别枝不敢跟吴有匪说的太露骨,只是十分委婉道:“婉姐姐说这小狐狸眉宇间和你有些相似,问我是不是因为这个觉着不高兴了。”
是哦!!
这……
这妖孽和他长得真的有点像。
吴有匪心里大骇,面上却一派平静,“我也瞧着你好似有哪里不痛快,你是不喜欢这孩子?”
“我……我是觉得这只小狐狸跟婉兮和恒儿根本不亲,反倒像是他们硬抓来的,我想……想……他会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别枝心里其实已经不别扭了,可能是因为昨日的占卜打了预防针。
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根本不爱有匪,只是依赖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