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直借着电脑的掩护,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明天再安排一个工程队给阿好派过去!”
李直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不止修路,种地盖房子也要样样精通!”
李直默默咽下涌上喉头的血:“······是!”
穆开阳看着手里的纸,对了三遍门牌上的地址,才深吸一口气,抬手准备敲门。
谁知道手还没挨到门上,身后就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穆开阳手一颤,缩了回去转头看向来人。
目光落在了穿着一身黄色休闲服骑着黄色单车的图南身上,“我,我是来应聘的!”
图南停车下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今天会有人来应聘啊?再说,我们这也没什么工作需要招人,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穆开阳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他看了看手里的纸,上面只有一个地址连号码都没留,昨晚的那位小姐姐估计把地址不小心也写错了!
别了,我的一万块月薪!
他想着整个人都流露出来几分失落,“那有可能我真找错地方了,抱歉!”
他说完转身往来路走,他来之前是跟经理辞了职的,现在回去说不辞了不知道对方还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图南看了眼他的背影转身去开门。
安好本来就在树下坐着,听见开门声看了过去,“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啊,嘀嘀咕咕地我都没听清!”
“一个小帅哥,说是来找工作的,安好你说好笑不好笑,居然找到咱们这来了!”图南说着抬头,“我今天买了······人呢?”
安好已经跑到门外去了!
穆开阳走得有些慢,他在想着回了酒楼要用什么说辞来让那位更年期提前的经理忘掉他今早辞职的事。
风就在这时送来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穆开阳突然顿住了步子。
随后猛地扭过头去。
那个好听的声音,不会错,就是昨晚那个叫安好的小姐姐。
······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安好脸色有些尴尬。
今天早上这事,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一来,她昨晚的时候忘了跟图南她们说今天会有人来面试的事,二来,图南和穆开阳两个人也太赶巧了。如果图南晚来几分钟或者穆开阳早来几分钟,那会就应该已经敲了门被安好带进来了。
好在,总算没错过。
“小穆,你早上吃饭了吗?”
一番了解,安好才知道面前这位力气奇大的小伙子,居然比自己还要小两岁。
一声小穆,也就自然而然地叫出口了。
穆开阳点点头本想回答已经吃了,肚子闻到餐厅方向传过来的食物香气,立刻应景地叫了几声。
不争气!
“没吃就一起吃吧?吃不饱怎么干活!”安好不由分说发了话,把人领到餐桌前坐下,“我去交云裳,对了,念念是不是要在栓子家吃?”
图南摆着碗筷点点头,“他最近跟栓子玩得好,两个人你吃我家的我吃你家的,今天轮到念念去栓子家了!”
“哦!”安好伸手拿了个肉包子,走到莫云裳的房间应付地敲了敲门,就直接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么几天下来,安好已经摸到了莫云裳这人的一些属性。
赖床绝对是其中之最。只要没有人喊,她就能在床上睡到地老天荒。
非美食引诱绝对拽不起来!
“云裳,醒了没,阿南今天买了肉包子!”她说着举着包子凑到莫云裳鼻子下面挥了挥。
以往在这个时候就会醒过来的人今天罕见地没有出声,安好伸手拉了拉她的被子。
“脸怎么这么红?”雪白的被子里露出来一张通红的脸,安好皱皱眉抹了下莫云裳的额头,入手的温度烫得惊人。
“阿南,快拿医药箱过来,云裳她发烧了!”
图南这会正在跟穆开阳两个人坐在餐厅的饭桌前两两尴尬着,闻声立刻站起身,从客厅里捞起医药箱就跑进了莫云裳的卧室。
留下穆开阳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过去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头发。
卧室里。
莫云裳头上裹了一层浸了凉水的纱布,图南从被窝里拿出温度计来看了眼上面的刻度,眉头皱得紧紧的,“39度5!”
安好正给莫云裳灌退烧药,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半小时后要是温度没能褪下去,必须送医院,要不然会烧坏脑子的!”
她刚说完手背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不能,去,医院!”
就算是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莫云裳依旧在下意识里排斥医院,声音虽然微弱,但坚决的很。
安好想到她身上的那些刀伤,也是默了默。
她猛地想起了顾戈说过的,莫云裳是逃犯。
“阿南,纱布给我,你到对面董大姐家去一趟,问问她附近有没有什么小诊所,要能信得过的那种!”
图南应了声好,转头匆匆离开。
路过徘徊在门外边的穆开阳,也没做停留。
不到十分钟图南就回来了,还带着董大姐和姜念栓子两个小不点,安好这会已经指挥着穆开阳换了遍井水,见到董梅玉忙迎了上去,“董大姐!”
董梅玉跟安好打了声招呼就去看了莫云裳的情况,“烧太厉害了,得挂水才行,我现在回去把我家的电动三轮车开出来,离这不到一里地就有个小诊所,栓子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去那里看得,医生是个退下来的老军医,艺术信得过!”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栓子听见他娘说话,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妈你忘了,咱家的三轮车前天被大娘借走还没还回来呢!”
董梅玉一拍额头,也想起来了,她刚刚也是急了给忘了。
“那我去你三婶家看看!”
“等一下!”穆开阳突然出声,叫住了要跨出门槛的董梅玉,“大姐,你说到诊所不到一里地,我能把人背过去!”
董梅玉回头这才看到了屋子里还站着了小伙子,不过那精瘦的小模样让她下意识就摇了摇头,“你这小身板不行,再说了,你一里地都不能换手的,能撑得住吗?”
“没事,大姐,我力气大,别说一里地,五里地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于是穆开阳来安好这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背着高烧不退的莫云裳徒步一里地把人带到了诊所里。
浩浩荡荡一群人一进去诊所就差不多占了大半的地方,输液室正给病人扎针的小护士一愣之下差点把针头扎歪,桌子后面坐着的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骆云周瞪眼:“除了病人跟陪护的,其他的都给我出去,没见我这屋子都被占满了!”
最后留下的人也只剩下莫云裳和扶着她的安好。
“发烧多少度?”
“来的时候是39度5!”
“这么高,昨晚受凉了还是怎么回事?”骆云周问着伸手握住了莫云裳的手腕,细细把了下脉,一双眼睛顿时锐利了不少。
“跟我去后面病房。”
安好从他看过来的掩饰就意识到对方应该把出来点什么,对这位的医术也多了份了解,点点头扶着莫云裳跟了进去。
一进病房,骆云周关上门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朝安好扬扬下巴,“伤口轻度感染,给她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安好抿抿唇,沉默着给躺在床上的莫云裳把睡衣脱了。
露出一句几乎缠满了纱布的身体!
骆云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手里多了一把剪刀。
喀嚓喀嚓几剪刀就把手臂上伤口最大的几处给剪开了,露出了缝线精细的伤口。
“呦呵,这是小姑娘你缝的,手艺不错!”
安好:“······谢谢您夸奖!”
骆云周抽了抽嘴角,听不出来他这是反话吗!
“里面的脏东西应该没洗干净,拆掉重新缝!”
安好:“······啊?”
“啊什么啊,”骆云周戴上手套又拿了只小刀,“虽然不知道伤她的是什么武器,但看伤口的红肿情况,里面应该有金属碎屑,我得找出来!另外,你来按着她,我这没有麻药!”
安好再看莫云裳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同情,这下子太遭罪了!
想到还要在伤口里面寻找金属碎屑,嘶,光想想就忍不住打寒战。
先是丝线拆开划过皮肉,再是刀子镊子搅动血肉的声音就在耳边,安好只觉得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比任何时候都慢,被她按住的莫云裳全身出的汗都已经把身下的床铺浸透了,就连安好的额头上,也时不时划过一道汗水,滴在雪白的床单上。
“不行不行,丫头你的针孔太密了,我眼有点花,还是叫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进来帮忙按着她,你再重新缝一遍吧,注意别重复之前的针孔就行!”
安好:“······”自己盖的锅,果然迟早还是要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