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了一般没有言语。
李德一边忙着去扶自家大人,一边焦灼地代主子答话:“将军,非也!那是我家表少爷,表小姐是跟他双胞胎的姐姐。大人带两位小主子出来游玩,突遇险情,原本是将护卫一分为二,一般护送表少爷去营中报信,一半护送表小姐速速回府的!”
说着,李德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了地上跪成一片的护卫们一眼。现在知道懊悔有什么用?表小姐若是出了事,大人得何其自责?姨夫人要何其悲痛?还有大人那一对堂上双亲,会不会老夫人突闻噩耗,原本就弱的身子就这么去了?
大人可是最重亲情的人,万一此番表小姐因为被大人偷偷带出来,不幸殒命,大人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法原谅自己!
这一群蠢货,就算是忠心护主,好歹留一两个在表小姐身边啊!
但是转念想想当时情景,也知道他们一心为主,定是怕人手不够,关键时刻救不得主子的性命。
唉!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孚如被长随李德扶着,整个人没有半点反应,只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江阊,视线毫无焦距,只看得江阊这个西北军堂堂正五品的游骑将军,心里都发了毛。
江阊忐忑地道:“李大人,您可是有事吩咐?”
李孚如猛地回神,看着他,身子晃了晃,摆脱李德的搀扶,站直,深吸一口气,一揖到底:“今日之事,李某不求寸功,只求西北军看在我李某待西北驻军还算有情有义的份上,相助李某寻回外甥女儿!李某,在此相求了!”
江阊赶紧双手扶住李孚如的臂膀,却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不是,真真为难得很。
论官职,两人是平级。论私交,两人也还算不错。论人品,今日李孚如只身犯险,诱敌深入,一个文弱书生,当得起“英雄”二字。论功劳,今日他当值,带领西北军亲手活捉敌首,李孚如等于是平白送了他江阊一个大功。
不管怎么论,这个忙他都该帮。只是,军规如铁,这个忙,他帮不了啊!
带兵离营可不是寻常营中操练,百人以上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千人以上更是必须西北军的主帅亲自颁发军令才可以。
李大人的那外甥女儿顺流而下不知道几个时辰了,山中河道岔路多,水流分分合合,不定船漂去了哪里,人有没有被野兽吃了。这不管是找活人还是找尸骨,要得这么急,可都不是几十上百个兵士能搞定的。
偏偏李孚如这会儿显然一时半刻都等不得。
江阊一时难住了。
李孚如被江阊扶着双臂,坚定地垂首,躬腰不起:“李某这便连夜前去求见拓跋大将军!还请江将军事急从权,先行出动小队兵马,急急顺流寻人。李某这厢,拜托了!”
此时的百里芸,正在狼窝里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