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吓得一抖:“草民……草民只是因时日久远,实在……实在是记不太清了。想着老夫人素日着紧雀姨娘的身子,当日早先有没有招草民问诊,想来……想来老夫人记得。”
府尹斜了脸色不好看的老夫人一眼,冲着王大夫冷笑一声:“可本官怎么记得,刚刚你禀报当日晚间你诊断小雀氏中毒一事时,前前后后事无巨细说得清清楚楚,记性可是好得很呐!”
说着一声断喝:“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官!衙役何在?还不拉回衙门,给我大刑伺候!”
王大夫差点儿给吓尿了,爬过去拽着府尹的袍角,涕泪横流:“草民不敢!草民知错了!大人我说实话……”
堂上雀氏一看不好,拍桌子就要发怒,突然全身一僵,不知怎么回事,已经涌上喉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府尹大人瞟了雀氏一眼,见她并无过多反应,果断抬脚把王大夫踹开:“说!”
王大夫一看连老太太都不护着他,顿时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刑啊!他老了,哪里撑得住!
王大夫吓得当场全招了:“草民刚才说了谎,其实雀姨娘从未中毒,身体也从未不适过。所谓身体不适,一直都是为了争宠,而毒药一事是老夫人安排栽赃给夫人的,为的就是让官府判她个休妻。那日,老夫人叫了小人过去……”
王大夫竹筒倒豆子这么一招,老夫人院子里刚刚配合栽赃的下人们顿时筛起了糠来。刚才老将军发怒时,他们就开始害怕了。老夫人这些年耀武扬威、百般磋磨夫人,他们跟着,一是因为下人只能听主子的话,二来也是因为整个府中是老夫人做主。可是如今老将军回来了,明摆着不跟老夫人一条心。他们要是还一口咬定之前的说辞,以仆害主,那可是死罪啊!
关键是,不管他们怎么殷切地期盼着老夫人开口护着他们一点,老夫人都黑着脸一动不动!
满堂死寂中,府尹大人冷冷一笑:“别的人看来是不想招是吧?没关系,来人!拉回去全部上刑!”
“我招!”“我招!”“大人,我招!”……
真正的当家人回来了,威风了十几年的老夫人明显是靠不住了,再不回头,那就是找死啊!
雀氏用了十余年的时间排挤走了儿媳妇,又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编织了重重罪名。如果没有百里敬突然回来,京兆府尹左右为难之下,这个案子最有可能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既不会真糊涂到判李氏个下毒,但也不会真相大白,得罪死了雀氏这个百里府的当家夫人。
雀氏原本已经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下毒的事情能坐实最好,坐不实也没关系,至少李氏的名声有这个疑点就已经坏了。而且她已经把李氏路上打死两个丫鬟的事安排妥当,溪桑失语也确认过,再加上刘嬷嬷在西北莫名其妙说是偷东西被打死了,这个记恨婆母、虐待奴仆、伤害子女的罪名已经足够她达到目的。
可是该死的百里敬,不好好地在千里之外的河间种地,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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