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梳妆镜前由拓跋猎亲手给她梳头,百里芸的脸还是忍不住地发红。小的时候也是亲亲脸习惯了的。怎么如今亲的时候就那么不好意思呢?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嘴唇在发烫,还是猎哥哥的脸烫到了她的嘴。
采蓝采青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百里芸知道,她们一定被猎哥哥打发出去了。以前就是这样,她跟猎哥哥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小时候她是觉得不需要,没人看着她更自在些。而猎哥哥说:碍眼。
可是以往多年都习惯了的事,如今两个人单独待在她的闺房里,猎哥哥每为她做一件亲近的小事,她都觉得心里不自在是肿么回事?
一年多不曾亲手为自家小狼梳头穿衣,拓跋猎做起来依旧没有太多生涩。十岁的小姑娘和八岁时,穿衣的规格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梳头时一边通着那一头比一年多前更加垂坠亮泽的乌发,心里倒是多了一些不确定。
“还梳花苞头,好么?”
“嗯?哦,好。”百里芸从那莫名其妙的不自在中回过神来,猎哥哥不能出门,她自然是在家陪着他。所以,她现在不都已经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了吗?猎哥哥为什么还要问她是梳女孩子的包包头还是男孩子的发髻呢?
拓跋猎为什么问?他自然不会傻到不知道女装要配女式发髻,他只是忽然想到,小姑娘十岁了,身条也已经略略抽开,长大些的小姑娘,会不会如今她已经不止是如女童那般,在头顶扎两个揪揪而已?
有机会还是要问一问采蓝采青,小狼现在有没有可能梳别的发式了。如果有,他得尽快学会。
拓跋猎好看的双眸悄没声地眯了眯。他的小狼,以后成长中的每一步他都一定要参与其中。绝对不能有任何人,她离不开那个人更胜自己。
即使是她身边的丫鬟也不行。
百里芸没有猜到拓跋猎突然细致起来的心思,她也没有去猜。回过神来看着镜子里专心致志给自己梳发的拓跋猎,她此时有点愁。
以前没有往猎哥哥这边想的时候,屠贞的问题她一时半会儿还应付得来。反正再有个一年半载的,她觉得自己就能把那小变态扭转过来,送还给她那个臭义兄了。但现在她要肿么破?
猎哥哥显然不会允许有那么一个小东西每天粘在自己身边。即使只是短短的一年半载,肯定也不行。
百里芸对猎哥哥的这点儿独占属性还是很了解的。当年她四岁时刚跟猎哥哥在一起的时候,猎哥哥可是碰都不让别人碰她一下呢。不能容忍她身上沾染了除他以外任何人的味道。
晕!什么叫跟猎哥哥在一起……啊啊啊,不就是一句“在一起”,她现在为什么老是莫名其妙地想多!
两个各有心思的人默默地安静着想着自己的心思。直到头发梳好,才不约而同地开口:“小东西……”“猎哥哥……”。
两人一顿,对望一眼,同时笑了。
“猎哥哥,你先说。”
“我没事,你想说什么?”
百里芸仰头有些紧张地看着拓跋猎:“我,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猎哥哥,你用过早饭了吗?”
其实想说吃完饭咱们聊一聊吧。屠贞那个性子,再不见他可能又要变态。可是他的事还没跟猎哥哥说清楚。这件事要想彻底说清楚就得牵扯到她的前世。这么复杂沉重却又避不开的话题,一想起来还是心里好忐忑肿么破?
拓跋猎眯了眯眼,牵起百里芸的小手往外间走:“用过了。我担心祖父和岳父那边会去人,天没亮的时候就起身先回了一趟我住处那边的园子。过去没多久,岳父派人来,喊了我去小校场。我陪岳父对练了一会儿,后来一起用了早饭。溪桑是有什么话要说?”
百里芸一脸黑线地被拓跋猎按坐在桌边。她爹受了狼小子要叼走自家闺女的刺激,天不亮就派人去查看拓跋猎是否彻夜不归,这点她只是没想到,但完全可以理解。但,某人这理所当然一口一个“岳父”的称呼是肿么回事?
“猎哥哥,你……你怎么能那么称呼我爹?”好羞耻!她都没脸重复出口。
“称呼?你说‘岳父’?”拓跋猎喊了采蓝采青准备摆饭,回过身坐下,抬起百里芸的手,习惯地为她挽起两边袖口。
她和他一起用饭时是不要人伺候的,因此从小习惯了吃饭挽袖口,“我也觉得这个称呼太文绉绉了,叫起来有些拗口。要不跟你一起叫爹吧。爹娘、长姐、长兄。这样好像顺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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