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这不是阿木哥哥吗?”珠花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过来打了声招呼,说:“听说你和你家舅舅进京赶考,我还不敢相信呢。你这么小就中了举,在咱们那镇上一定挺有名吧?”
“在镇上是,不过府城那儿比我小中举的挺多。我的名次也不怎么好,上次能中也是侥幸。”
“你们文人就是太过谦虚。对了,你们这儿住的可习惯,若有什么短缺的东西尽管跟小厮说,不要客气。大家乡里乡亲的,在外面遇见不容易,你们尽管放心住,就当自己家一样。”
徐木笑着点头,倒有些意外以前那个不怎么还跟人玩的小姑娘如今变得这么伶俐?也不知银花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还记不记得他?他正要问,珠花却打断他的话。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看书了,我这还有事先走了。”她欠了欠身就风风火火地去了最边上的院子。
徐木想叫她也不好开口,只能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回到院子继续苦读。
珠花直到进了清岚住的院子才算松了一口气,她笑了一声便直接去了清岚对门的屋子。如今这院中只住了清岚和诗湘两人,便各分了一间大屋子,诗湘自然是占着好的那一间,美其名曰她要刺绣需要光线好一点的屋子。清岚一向不跟她争,便把向阳那间给了她。
这些年,诗湘为了交孙氏定下的绣品,绣着绣着倒绣出意趣来,尤其是清岚会常向她提供一些好看的绣图,据说这些图都是三小姐珠花画的。她还是喜欢精美的衣服和漂亮的首饰,如今靠着别人是得不到这些了,只能靠自己。只要她交了能抵过她花费的绣品,孙氏也不管她私下有没有做其他活,她会每年再多绣幅大的绣图赚点钱买布做漂亮衣服,或者买好看的首饰。清岚有时得了赏,也会分她一些,只要她把份例里的茶味让出来,诗湘很是乐意。
孙氏对她们还算宽容,每个月会让她们出府一天,她就会穿着最好看的衣服到街上去,享受众人羡慕的眼光。只是有好几次都有会遇上言语轻佻的公子哥扫兴,她也不是当年的娇小姐了,遇上这种事不会手足无措,反倒能上去骂几声,哪怕事后被人说成是泼妇也无所谓。没有家族门楣的拖累,她比当年更蛮横了。
倒是有一次有一个她想不到的人出来为她解了围,那个人就是珑玉,本该已经出家的珑玉。
珑玉出家的寺庙是名声不错的如水庵,庵中有好些年妙龄女尼,珑玉出家时的住持是新任的,以前珑玉陪嫡母来庙中进香时也曾见过。她没有想过,面上清净的如水庵早就不清净了,只是当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还是她的生母听到消息找到了她,把她接回了长安城,安置在一间青楼后面的宅子里。她的生母就在这间青楼里讨生活。她毕竟年纪大了,客人很少找她,她也只能帮着教导新人。珑玉偷偷去看过生母教训那些懵懂的姑娘,对她们竟然没生出同情,反倒有一种就该如此的释然。
几年之后,珑玉成了这家青楼的鸨母,哪怕她的生母劝她,也没能打消她的念头。
诗湘并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事,她在街上遇到珑玉,又听旁人说起她的身份后,便匆匆回府告诉了清岚。清岚很是不解,偷偷查了才知道其中的变故,她又把这事告诉了孙氏。孙氏已经不记得珑玉是谁了,想起来之后也觉得唏嘘,还让人偷偷去问了她可有难处?珑玉让人客气地回了话,之后两边就没有再联系。
倒是诗湘一时好奇,隔了些日子后,还曾问过清岚一次,听清岚说了倒也感慨一声。
“她本也是个心高的,却选了这么一条路,最后那点清白名声也没了。她还不如那时呆在程府呢。”
因为去年一起男女争风吃醋的人命官司,如水庵的事爆了出来。如今如水庵的名声已经彻底坏了,长安城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处男女私混的场所。后来庵中众人被判当众去衣受杖刑,流放三千里,也算是重罚了。至于那位住持,听说入狱后不久就死了。清岚隐约猜测这里面也有珑玉的手笔,不过是与不是,又有谁会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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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一声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