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背影,心里万般鄙夷着。自己刚才写两万一,让刘富贵带走了。然后人家拿出一千块给自己。这叫什么?这叫拿公家的钱办自己的事。刘富贵如此巴结,让马文生明白了自己即将去的岗位含金量。原来县委书记的秘书,是这样的一个让人仰视的角色呢。
马文生想着,浑身热血沸腾。
中午陈景蕊又来了,她给他带来了一盒饭,里面有荤有素。
马文生香香地吃完了,陈景蕊道:“文生,你下午有事吗?”她这么问着,眼睛并不敢和马文生对视。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刚才我被一拨一拨的人闹得心里烦,要是有好地方需要我陪你的话,你尽管说,”马文生笑道。
他这一笑,陈景蕊就觉得不对味儿,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可是那目光原本是凶凶的,到了他身上之后,却又变得嗔味儿十足,就连她的嘴唇儿都撅了起来。
“我,我说错了,还不行吗?”马文生见到她这般模样,心里一漾。
陈景蕊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她还在想着自己的一个头痛事儿。
“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非得让我去相亲。地点就在医院不远的咖啡厅里,你陪我去一趟,让人家死了心,好不好?”陈景蕊这么说着,又觉得对马文生不公平。
马文生还没有结婚,如果陪着自己去相亲,那他的身份,就值得让人审视了。但是不让他去,自己一个人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陈景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没问题,我陪你去,当你的护花使者,”马文生说到后面,声音就低了些。
陈景蕊脸上一红,再说话时,那声音便有些粘了,“文生,谢谢你。虽然,不过,其实,”她这么说着,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
“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什么时候去?”马文生被她这样说着,脑子里一团混乱。
陈景蕊生性其实有些大大咧咧的,就是对于婚姻之事,她有种恐惧感。等她遇到了马文生,隐隐有了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只是,她已经30多岁了,而马文生还是那样年轻,他们在一起,还有可能吗?
“马上就去,人家等我去吃饭呢,”陈景蕊有些扭捏地说道。
马文生惋惜地叹了口气,“真可惜。”
“怎么了?”陈景蕊问道。
“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不吃了,索性和你们一块儿吃。西餐的味道,可真是好呢,”他夸张地说道。
昨晚吃西餐时,陈景蕊还是教过马文生一番的。怎么拿刀,怎么拿叉,就像是一个无微不至的好姐姐。
“去你的,”陈景蕊低声说道。
俩人说着,陈景蕊便替他揭了一下额头上的纱布,发现那里已经结了痂,便替他取了纱布,然后又理了理他的衣服。她这么细腻周到的整理着,让马文生心里好不温暖。他在陈景蕊这里,忽然找到了家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