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路。
这条路通往九姨娘生前的秋桐院,九姨娘死后,就有了闹鬼的传闻,下人们说常常听到夜半哭声。
后来越传越邪乎,闹的整个司马府都人心惶惶,凤道元为了遏止谣言,就把这里给封了。
渐渐的,这里就成了闻之色变的禁地,下人们都绕的远远的,基本不会有人过来。
凤雪汐的心情有些糟糕,这一次,只怕她要贪上官司了,免不了要去牢里走一遭。
眼前一道黑影挡住了去路。
疏影横斜中,珩平王高大的身躯站在一株秋海棠下,肩膀和鬓发上沾染了些许败落的花瓣,却丝毫掩饰不住他的优雅贵气。
他穿着一件锦蓝色的蟒袍,滚着银边的下摆迤逦,带起一溜的水色,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被阳光镀上了一缕银白。
顺直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后背,墨黑如瀑,棱角分明的脸庞,五官深邃迷离,俊美的宛如天神。
凤雪汐抬眼,狼狈的自己映在他的瞳孔中,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微微一弯身,“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这句道谢,她发自肺腑。
虽然死了个阿文,可能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但没有那颗棋子,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祭日了。
下颌处蓦然传来一丝清凉,凤雪汐下意识的要躲,却被不容反抗的大手扼住。
“别动!”珩平王另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拇指捏住她另半边下巴,固定住她乱动的脑袋。
他执着一方泛着淡淡药香的丝帕轻轻擦拭着她伤口上的血迹,“本王警告过你,如约活到一月之期,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挖坟鞭尸!”
男人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凤雪汐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不知这药帕子上沾染了什么,一沾上伤口,就像是用辣椒水涂抹在伤处一般,刺痛的厉害。
可她知道,刚刚既然出手相救,珩平王就不会再多此一举再来害她。
所以她一声没吭,默默忍受着钻心的疼痛。
像是看穿了她的隐忍,珩平王皱紧了双眉,“疼就叫出来,这里有闹鬼的传闻,没人会过来看你笑话。”
两人挨的极近,珩平王浅浅的呼吸扑洒在凤雪汐的脸上,暖如春风,却让她忍不住战栗了下。
“为什么救我?”她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眸中碎开点点浪花。
说不清是感激,还是别的什么。
“在你没还清本王的债之前,你的命就是我的!除了本王,没人有资格动你!”珩平王不急不徐,眼光专注在那条不算浅的口子上。
他墨黑的眼睛好似两个深海漩涡迎来了冰川撞击,渐渐凝结,被幽冷取代。
凤雪汐扬眉,想笑,可是又笑不出。
执着于仇恨,想要报复回来的人她见过太多。
可这么执着于过程的,他是第一个。
他是天生的捕猎者,被他看中的猎物,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那我还要庆幸,欠了王爷的债!”凤雪汐微扯开唇角,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珩平王眉头拧成了川字,“伤口这么深,不知道疼吗?”
一方药帕被鲜血染红,他又换了一条,看她笑的没心没肺一样,他不知怎的,胸口就荡起了一股无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