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再做就不好了。所以今晚陛下若是不来,那么明日就把纸箱子拆掉吧。”
谢瓷低头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若有似无的笑,低声:“但是我知道,他会来的。”
韵竹歪头不懂。
谢瓷也并不解释,她道:“今天宫中人多,你们来来往往的,也别一个人,带着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同行。这样总归不会有什么错儿。”
韵竹点头。
巧莹在一旁提醒:“娘娘,差不多到时辰了,您该去太后那边了,若是去的晚了。怕是不太好。”
谢瓷颔首:“我晓得。”
她起身,交代巧菱留在惠宁宫,而巧莹与韵竹则属与她一同前往。原本每年陛下寿辰都有人唱堂会,而今年因为先前陛下发了火,江南又遭了灾,倒是没有安排此事。免得引得陛下不虞。
可虽然无人唱堂会,后宫诸人还是习惯齐聚太后一处,便是闲话家常, 也是好的。
不过谢瓷心中暗戳戳的揣测,太后内心深处怕是根本不愿意他们去吧。虽然从未得到什么证实,但是经过种种,谢瓷觉得自己的揣测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简单的说,从平日里请安就看出来了,太后根本不想应付她们。
主仆三人一同来到慈宁宫,不待进门,便与张贤妃,哦不,是张嫔遇上。
她看到谢瓷,整个人一僵,不过很快就勾了一下嘴角,笑容有点勉强,不过还是停下了脚步,让谢瓷先入内。
谢瓷倒是并没有与张嫔挤兑什么,她很自然的率先进门,刚一入外门,就听屋内一片欢声笑语。几位女子正在恭维太后,马屁拍的十分有水平,简直堪称彩虹屁。
今日不光是后宫女子在,也有不少高官内眷,她们不了解太后为人,如此这般也不让人意外了。
谢瓷掀开帘子进门,微微一福,笑盈盈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她福下的一瞬间扫了一眼太后殿内的人,果然,有不少生面孔,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内眷。
太后今日一身姜黄,端庄中透着高贵。
“起吧。”
她来到太后下首落座,嘴角轻扬,小小的梨涡儿若隐若现,一看就是一个甜姐儿。
谢瓷最近风头正盛,又荣宠加深,陛下自登基一来,从不曾这般抬举后宫女子,可是她偏是成为升迁最快的人。正是因此,倒是让众人十分的侧目,只想看看这位惠妃娘娘有何等出众之处。
她这般亮相,只一眼看过就让很多感慨,原陛下是喜欢这种类型。这倒是也难怪宫中女子一直没有谁特别拔尖儿,原来,或温婉或明艳或体贴,可是这都不是陛下喜欢的啊。
惠妃看着就软萌可人,一双杏眼水灵灵的,肌肤白皙如瓷,自然上扬的嘴角甜滋滋的讨人喜欢。
平心而论,谢瓷本身就没有攻击性,而今日的打扮又偏向清澈灵透,更是显得又小又没心机。让人提不起讨厌的心思,只是话虽如此,却又不能一概而论。
人总归不是银子,不可能人人都喜欢的。
坐在下首的一位夫人掩着嘴咯咯笑,说道:“原就听说惠妃如何出众,今日看了,果然如此呢。不过我原以为,外界传言的惠妃娘娘该是明艳锐利的类型,却不想完全不同呢。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话说的,可不是夸奖人,完全是挤兑谢瓷外貌的没有攻击性与本人一点都不相似。
谢瓷抬眼看过去,能来太后这里,想来家中也不至于很差,不过她位置不算高,若不然,也不至于坐的那么远。
她笑容没变,声音软糯:“所以啊,总不能听谣言来判断一个人的。”
她不过一句话,但是有脑子就知道她这可是个软钉子,暗讽这位是只会听信谣言的无知之辈。
“空穴来风,未必无音吧?”没想到,这位不仅没听懂,竟是还咄咄逼人起来。
她笑容都减了几分,盯着谢瓷不放。
谢瓷到不知自己怎么得罪这位了,不过想来是哪位妃嫔的家眷,十分抱不平吧?
她轻轻的在椅子上,没再搭话,但是却笑容深了些。
没有脑子,她何必和这人争辩降低身份呢?
而且,太后还在呢!
谢瓷并不理会此女,一时间引得屋内一片安静,尴尬的安静。
不过谢瓷倒是不觉,她低头饮了一口茶,轻声与太后道:“这茶真好,研磨的特别细腻润口。”
太后眼内有什么一闪而过,突然就笑了:“喜欢就赐你一些。”
顿了一下,她道:“这是哀家亲手研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