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总归可以消磨很多东西。
例如,怀疑;又例如,恐惧。
她晃了晃腿,笑嘻嘻:“算了,我也不想那么多了,总归这些事儿也不是我这兔子脑子能想清楚的。我每日看看书,听听宫中闲杂轶事,也是很不错的。说起来,我觉得最郁闷的该是徐淑妃了。”
谢瓷一本正经:“你们想啊,她原本还想拉我做壮丁呢!结果我这么一伤,可真是彻彻底底找不到我的头上了。”
她倒是颇能苦中作乐。
几个丫鬟相当无奈。
韵竹道:“小姐每日还真开心啊。”
谢瓷:“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做人不必太过拘于琐事。”
“那倒也是,小姐这样的性子也是最好的。”韵竹是十足的“谢瓷吹”,便是谢瓷放个屁,她也会说是香的。
谢瓷浅浅的笑了笑,又缩入水中。
“我的好夫君哦,你可一定要查到是谁想要害你亲亲小可爱。”
巧莹与巧菱忍不住,瞬间喷了……
谢瓷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可是她虽然没怎么受伤,却也不代表陛下不恼火。
不过他虽然恼火,却已然在谢瓷处“泻”了不少火气。总归现在倒是可以平心静气。
徐济廉在御书房门口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璟帝才归来。这段时间他一人立在那里,倒是越发的可以平心静气想一想今次的事情。想来想去,竟是慢慢心惊起来。
这样一箭三雕的计谋,真真儿让人觉得心底发寒。
首先是谢瓷跌落凉亭,他若不救,谢瓷受伤,也许丢了性命,也许伤了面孔,她必然不能再次得到陛下的宠爱。而他也必然要被陛下疑心。毕竟,他出现在那里本就不合理。
许是陛下会认定是他为了徐淑妃这个妹妹故意伤害了惠妃。
而若是他救了谢瓷,就如同今日,陛下赶到,若是判断二人有私,那么不管是他还是谢瓷,亦会同样受到惩罚。
这样来回,可不全然将他们二人拿捏在手中。
而另一则,总要追究他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若是他说了,那么是二皇子宫中宫人引他而去,牵扯到二皇子。若不说,那么他自己难以洗清。
由此可见,整件事真是处处是坑。
今次也就是陛下尚且对他信任,外加惠妃太过坦然,但凡惠妃有一点慌乱,这件事儿恐怕就不是这么个结果了。
想到此,徐济廉可不就一身凉意了么。
待到陛下过来之际,徐济廉已然想了千千万万,而陛下性子是什么样他也清楚,若是一味隐瞒,唯恐不妥,倒是不如直说。正是如此,徐济廉倒是一丝不漏,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诉说了出来。
大皇子和二皇子打了起来,已是弱冠之年,却还敢动手打架。
这样没有分寸,陛下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徐济廉听说陛下会重罚二人,实在放心不下外甥,匆匆赶来。
可是刚一进宫就被二皇子宫中的一个小宫人堵住,说是二皇子因为惧怕陛下处罚,跑到御花园躲了起来,怎么劝也不肯出来。他是专程在宫门等徐大人,央求他帮忙劝一劝的。
这样的话一般人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但是徐济廉偏是信了,倒也不是说他愚笨,换做陛下是他,想来一样会相信的。
主要是,二皇子实在太不着调了,他这样的人,就算是跑到房顶拉屎,他都相信这货能做出来。简单来说,他就是那种脑子简单还爱惹事儿的性子。十分让人信不过。
正是因为他是这样不靠谱的人,所以徐济廉才信了这话,直接去了御花园。
而小太监半路因着腹中不适,短暂离开。
自然,离开之后便没有再回来。
而他抵达御花园之后就看到了惠妃从凉亭摔下来,虽然没有看到有人动手,但是徐济廉到底是武将,稍一判断大体就明白事情经过。
将一切解释清楚,徐济廉道:“微臣刚才之所以没有立刻去找那个小太监,是因为我相信,他该是再将我引过去那一刻就会丢了性命。找与不找,也不过就是一具尸体罢了。”
璟帝眸光深邃,他意味深长:“你又可知朕为何前往御花园?”
他淡淡的点了点桌面。
徐济廉不知,但是他道:“总归,微臣相信若是有人想要害人,一定会引陛下过来。不管原因是什么,都会有让您来的理由。”
璟帝缓缓笑了出来,他看着徐济廉,缓缓道:“因为有人向江德海密报,你与宫妃在御花园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