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晚间睡得早,清晨醒来看到巧莹正在备水,她径自坐起,长发垂下,含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巧莹:“我和巧菱都是昨晚二更天回来的,没敢打扰娘娘。”
既然会放他们回来,自然证明了他们的清白,谢瓷自然不需要问的更多。
她交代道:“早间想吃点清淡的。”
“哎,奴婢晓得了。”
巧莹立刻去准备,她与进门的巧菱擦身而过。
巧菱手中拿着信,高兴道:“娘娘,谢府给您回信了。”
谢瓷一算日子,赶紧拍头:“我竟是忘记了这茬儿。”
“昨日小太监是直接带着回信回来的,只不过因着咱们惠宁宫有事儿不方便,所以就暂且没有送过来。这不,一早就支会我了。”巧菱将信递给谢瓷,说道:“他们这次倒是会做了。”
前些个月份,每次都要次月才能收到回信,十分不便。
但是谢瓷受宠,渐渐大家也就看出门道儿了,只要受宠,那不管什么都会有人帮着操心。像是前两个月可没人等在谢家拿回信。但是这两个月就明显不同了。
小太监会专程提醒谢太太看了新送来的信再写回信。便是等个一刻钟也不妨事。
如此双方都方便了不少。
谢瓷拆开信封,这次的信显然不是一日写的,信封厚厚的。
谢瓷一页页看了下来,眉眼微微蹙起,小嘴儿也抿了起来。
韵竹十分了解谢瓷,一看便知她心情不好,立刻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谢瓷摇头,她沉吟一下,低声道:“舅舅和宋婉脱离父女关系了。”
韵竹吃了一惊,讶然道:“怎么会!”
纵然宋婉做的十分不好,却也没曾想舅老爷竟是这般的决绝。
连巧莹与巧菱两个宫女都吃惊的很,真是很少听闻这样的事情。
谢瓷道:“自然没有假,舅舅不仅在召开了族中的家庭大会。还专程去衙门做了报备。”
这样的做法,真是独独一份儿,一般人家都会紧紧当做没有这个人便算了,倒是宋老爷并不。他方方面面都做到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闺女已经彻底脱离父女关系。
人家衙门哪管这个事儿啊,还是宋老爷专程送了礼,那边才似模似样的胡乱搞一个什么备案。
宋氏将这事儿原原本本的都写了出来,悉数告知闺女,当然,内在含义也是很明显的。她是希望闺女有个数儿,免得被宋婉坑了。虽说很心疼这个外甥女儿,但是宋氏也不傻,知晓外甥女儿这是要谋“大前程”。
同样都在宫中,保不齐要拿她闺女当垫脚石的。
毕竟,她儿子已经当过一次踏脚石了,她可不想闺女也被一样欺负。
谢瓷道:“没想到舅舅倒是有些魄力,就不知是哪位高人指点了。”
她语气淡淡,并不因此而感到震惊。
略一思考,倒是有些明白舅舅这样做的缘故了。
“舅老爷怎么舍得啊。”韵竹在一旁感慨。
谢瓷反问道:“为什么不舍得?我看舅舅也是弃车保帅。所以我才说,指点他这样做的人是高人。”
谢瓷也不是不了解自己舅舅,如是他自己,断然做不出这样的决断。这次可不能跟上辈子相比,上辈子宋婉是害了他们一家。舅舅跟他娘一向兄妹情深,不能原谅自己女儿是正常的。
但是这一辈子,宋婉还没到这个份儿上,只是悔婚而已,还没有走过正式的路子。按理说问题不大的,特别是……她舅母还将问题都揽了过去。
可是舅舅却还是跟她脱离了关系,如此不得不说一切都是天意。
韵竹不懂:“弃车保帅是什么意思啊!”
谢瓷:“你说在舅舅和舅母眼中,是表哥重要,还是表妹重要。”
“那自然是表少爷。”
谢瓷道:“那你再说,在宋家家族之中,是一人重要,还是大家重要。”
“那肯定是大家。”
谢瓷道:“那不就得了?”
她清冷道:“舅舅牺牲了一个宋婉,保住了整个宋家的名声,也保住了表哥的名声。甚至于,许是还会被人称一声刚正不阿,人品卓绝。”
她抬头,问道:“哪里不好?”
韵竹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不太懂,她轻声:“怎么就关系这么大了呢?”
谢瓷:“你想想表妹是干什么了,她不是好生的嫁人,若是嫁到一个寻常人家,都与现在不同。她可是自愿进宫为奴。虽说宋家不是什么功勋世家,簪缨世族。但是也是正经的人家。而且舅舅一直都希望宋家能有人脱离商道,给宋家一个新的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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