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在李美人身上停顿,说道:“你怎么也在?”
似乎想到什么,他突然就笑出来,说:“是你撺掇他们来的?”
李美人惊恐抬头,立刻摇头:“没有,没有的。”
她哆嗦道:“我,我只是、只是跟淑妃娘娘一同……我不是……”
她此时已经语无伦次。
璟帝:“朕一直都觉得,后宫很安稳,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朕以为你们明白自己的作用,但是很显然,朕是想差了。你们都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十分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儿。也不知,是朕太过想当然,还是你们太过想当然。一个谢瓷,就足以让你们一个个丑态毕出。”
他神态冷淡,说道:“朕看,有些人真是不适合继续留在后宫了。”
张嫔不可置信的抬头,大抵是看到璟帝冷酷的眼神,瞬间瘫软在地。
只是绝望之后,竟是什么也不顾了,歇斯底里:“凭什么!陛下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自您刚登记便伺候!我还为您怀过一个孩子,若不是徐淑媛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的孩子不会没有的。我哪里伺候的不好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有谢瓷,她就是一个小贱人。宫中那么多女子,大家都相安无事。凭什么她就特别。凭什么她就是最特别的,独得荣宠?凭什么?只因为她有一张好的容颜吗?陛下,我们跟了您多少年啊!您对我们可有一分情谊?”
谢瓷坐的笔直,她静静的看着张嫔,心中知晓,张嫔是叫出了后宫所有人的疑问。
又或者,也包括前朝。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同样等着璟帝的答案。
是呀,他为什么待她很特别?
璟帝挑眉,缓缓道:“朕对谁好,对谁不好,还要向你汇报?”
他冷冷的扫过现场几人,说道:“朕刚还说过,你们太过高看自己了。”
张嫔:“陛下,您为什么,为什么啊!”
璟帝冷淡:“不为什么,她只是出现在很合适的时间,也足够让朕缓解压力。而这些,是你们做不到的。”
张嫔没想到陛下会当着谢瓷的面这样说,乍一听到,有些惊愕。不过惊愕之后就是快意,看来,陛下也不是喜欢她。她快意的看着谢瓷,想要看她伤心失落。
只是谢瓷淡定安宁,她甚至扬了扬嘴角,没有一分的难受。
仿佛,陛下刚才说的不是她。
一瞬间,张嫔竟是不知说什么。
“如若你们有谢瓷一分的聪明与伶俐,现在就不至于跪在这里。你们又可知江德海明明可以拦住你们,为何却不拦?”
谢瓷微微垂眸,是啊,江德海就伺候在门口,她是见识过江德海的功夫的,他可以做到,却并没有。
这个时候张嫔似乎也终于想到刚才冲到二楼的时候并未见江德海,而现在,江德海立在一处,分明是一早就在的。
她苍白了脸色,嘴唇颤抖。
璟帝这时仍能笑出,他微笑一下,缓缓道:“因为江德海了解朕,他知晓,你这般愚蠢,朕必然不想再次看见你了。所以,倒是不如让你作死。这样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你消失。很多时候,消失也是需要一个很体面的理由。”
璟帝扬眉:“现在你很需要。”
张嫔此时的脸色已经白的像纸。
她完全不敢相信,她的男人是这样冷酷的一个人。
“陛下、陛下难道一点旧情都不念吗?我……”
“我们有旧情么?”璟帝清冷决然:“所以说,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候别说是张嫔,就连徐淑妃与李美人也终于想起,陛下是何等冷酷无情的一个人。他最爱的,只有江山社稷。皇子尚且不重要,更何况是他们。
更何况是他们呢?
若说不动声色,那么也只一个谢瓷,她安静的坐在塌上,耷拉脑袋不说话,好像眼前一切皆是与她无关。
璟帝平静:“日子久了,久到你们已经忘记,朕是一个什么人了。”
顿一顿,他突然就笑了起来,颇为感慨道:“张嫔,旁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朕是什么人吗?你真是猪油蒙了心。“
他笑的愈发厉害,一字一句,缓缓道:”皇后都可以死,谁又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