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他自己心知肚明,只是却并不觉得被阿瓷影响心情有什么不对。不仅不会觉得不对,还隐隐带了几分新奇。他从未这样关心在乎一个人,从未这样因着一个人而忽喜忽怒,难以自持。
只是这样的感觉其实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反而会让人内心有些暖意,让他觉得,人生就该如此,倒像是过日子的样子。
过日子,很难能可贵的新奇感受。
璟帝心情好了,后宫的旁人也松了一口气,总归是好许多了,若不然,真是不知自己何时就引了陛下不虞,倒了大霉。现在陛下心情好了,他们的事儿也就轻松不少了。
真是,让人振奋啊!
若不然,陛下的性子真是时时刻刻都让人觉得脑袋顶上垂着一把剑,要搞死他们。
可怕,相当可怕了!
璟帝前一阵子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来太后这边招人嫌,现在倒是终于平心静气了,他来到慈宁宫,就见太后竟然正在修剪花枝。
璟帝笑了出来,感慨:“完全不觉得母亲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太后听到他的声音,回头一看,扬了扬唇:“也不通报一声,若是把哀家吓出个好歹,到时候不知如何是好了。”
璟帝笑着感慨:“儿臣倒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能吓住母亲的东西。”
他随意的坐在榻上,转头将倒茶的筐子挪了过来,慢慢的动作,说道:“母亲最近倒是不太做这个了。”
太后以前所有空闲的时间似乎都用来研磨茶叶与分茶,执着的十几年不变。可是似乎也就是一夕之间,她就彻底放下了。现在倒是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爱好。
太后低头认真修剪花枝,说道:“想当年,先帝十分喜欢研磨茶叶,而那也正是我最出众的地方。我便想着,这样做一定会得到他的喜欢,更加精益求精。我想,也许我做得好了,先帝就能多看我一眼,然而,并没有。他说,我的茶叶,差一味。差哪一位,我不清楚,也不了解。所以这十几年,不管他在与不在,我都执着如此,我想,自己可以找到差这一味儿。苦苦寻觅,不得结果。”
她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说:“人间事,总是这样让人想不到。我执着了十几年,而今他死了,我竟然也算是大彻大悟了。是了,我的茶叶对他来说是差一味儿的。差那一味儿,叫做ài情。如此这般,我可不就放下了么?如今,倒是随意了,喜欢便研磨一些,不喜欢,也就不动。不再执着。只是习惯了自己研磨出来的东西,倒是不怎么喜爱旁人准备的,因此这些东西倒是没有收起来,总要满足自己口腹之欲啊!”
璟帝手上的动作没停,笑着说:“母亲的技艺于父皇而来,不是最好。因为他的心里,您就不是最好,因此做的再多也是没用的。可是您在朕的心里是最好的。所以不管旁人如何技艺高超,朕的心里,也是母后最好。”
他低头看了看茶叶沫子,感慨:“朕做这些细致的事情,总归不行。”
太后笑了出来,她说:“你倒是会哄哀家开心,在你心里,不是惠妃最好吗?”
璟帝摇头:“那倒不是,一定是您。”
太后挑眉,她原本觉得,儿子一点也不像先帝,习性性格,所有一切,没有一分相似。可是这段日子有些事儿,她倒是有几分看明白了,也许,像与不像,只看是否遇到那个合适的人。
原本一分不像是因为并没有遇见。
而今遇见,那么便像了。对感情的执拗,二人都是像的。
太后笑了笑:“竟是诳我,哀家倒是不信,你会觉得哀家更好。”
璟帝微笑,淡定:“自然是您更好,阿瓷根本不擅长做这些。她若擅长,也未见得比您好,毕竟年轻阅历浅。”
太后感慨:“你倒是实在。”
顿了一下,微笑:“昨晚宿在那边?”
看他今日春风得意,便知二人已然和好。太后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说:“都是想不到,你会这样娇宠一个小姑娘。往日你父皇总是说你一点都不像他,所有的冷酷狠厉都只像我,今日看着,也未必如此,痴情这一点,总归是像他的。”
璟帝放下手中的茶撵,垂眸想了想,也跟着笑了出来,笑容别有深意:“为什么母后不觉得,即便是痴情,朕像的其实是您呢!”
他轻轻摩挲茶叶,说道:“父皇那种爱情,朕倒是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相较而言,朕更像母后,即便是爱,也有自己的原则。”
太后笑了笑,说道:“你呀,这个时候倒是给哀家戴上高帽了。”
她终于放下手中的剪刀,净了手来到他身边:“你今日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也不是你的性子。”
璟帝这人,鲜少闲话家常,这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璟帝说:“孝平的事情……”
太后了然,她道:“我就想,你八成是为他而来。”
想来天下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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