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璟帝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他眉心紧紧的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如炬,嘴角更是抿的紧紧的,下颚紧绷,让人一看就有些胆怯。
这样的他,与往日十分不同,简直让人觉得可怖。
一旁的江德海不敢多言一句,默默的立在璟帝的侧边,只是,他的表情却有些古怪。
好半响,就看璟帝将手中的书放下,眉梢蹙的更紧,说:“找不到最好的。”
原来,璟帝正在为他儿子取名字,这也正是江德海有些古怪的缘故,实在是很难想象,陛下会因着这些事情而觉得分外的为难。仿佛,比最难处理的国家大事还更加棘手几分。
而事实上,在璟帝看来,确实是这样的,这真是最重大与难以决断的一件事儿。
他抿着嘴,说:“江德海,你觉得,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养活?”
江德海一哆嗦,他哪里敢给陛下做决定啊!这般一想,倒是十分小心:“奴才也不晓得,不过想来一般寻常人家,大多叫个狗蛋儿之类的吧?只是皇家儿女,若是这么叫,倒是有几分贻笑大方了。而且孩子大了心中难免也有些介意。所以,倒不是很合适。”
说了,等于没说。
璟帝翻白眼道:“废话。”
他起身,负手站在了窗边,春日的天气,真是一日比一日暖和,连枝叶都发出了一些嫩芽,十分的朝气蓬勃。
璟帝道:“春季,万物复苏,朕的皇儿出生在这样的时刻,他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回身在纸上写下一个乳名,随即折好,倒是带着几分满足了。他径自出了门,道:“摆驾惠宁宫。”
惠宁宫中温润明暖,璟帝进门就问:“你们娘娘可醒着?”
几个丫鬟立刻道:“醒着呢。”
璟帝立刻来到卧室,此时躺在床上,身边躺着他们家的小崽崽,果然是自己生的,就会全心全意的爱护,谢瓷真希望他每日都在自己身边,一刻也不离开。
而小家伙似乎是很习惯谢瓷说话的音调,大抵是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听了多了,所以只要谢瓷说话,他就特别的平静,乖巧许多。不过若说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那是没有的。
有时候奶娘与成嬷嬷都哄不好的,哭起来可怜兮兮,许是因为早产,并不像一般的小子那样哭的震天响。反而是哼哼唧唧,大眼泪吧嗒吧嗒的。这又比一般的孩子那样震天的嚎叫更让人心疼了几分。
只看他哼哼唧唧掉眼泪,这是心都要碎了。连成嬷嬷这样见过多少孩子的接生婆都舍不得放下他一分。只感慨这真是个可人疼的小乖乖。而小乖乖在别人面前脾气大得很,但是在亲娘面前却又不是了。
真是天下间没有比他还乖的,而谢瓷也愿意他在自己身边,所以若是醒着,就命人将他抱在身边,什么也不做,只看着他都觉得好。
若说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小家伙真是又小又红又皱,特别不像样。
谢瓷戳小家伙的脸,说:“崽崽啊,你长得这么丑,将来可怎么办啊?”
璟帝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谢瓷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是很认真:“陛下快来,我好愁呢!”
呦吼,她还愁上了!
不过,璟帝低头看一眼儿子,不能说服自己昧着心肠说这就是好看,他们家阿瓷说的对,是……不好看。
璟帝也幽幽叹息,说:“丑是真的有点丑,你说,他怎么一点都不像我们呢?”
要说起来,他们两人都是十分出众的容颜,只是他们家小崽崽却并不咋地,真是不会长啊!
夫妻二人看着孩子的小脸蛋儿,倒是双双的忧心起来,还是璟帝想得开,说:“行吧, 男孩子总归也不看脸,丑就丑点吧。”
成嬷嬷实在是没忍住,说:“孩子刚生下来,大多都是如此的。咱们小主子已经很好了,等过几天啊,他就肯定白白胖胖,是个好看的小娃娃了。再说,这个真的真的不丑的。”
只是,她并没有说服这对夫妻,璟帝摆手,说:“不用哄朕了,美丑朕还不会分辨么?”
成嬷嬷一时无言,默默的望天,十分的怅然。
陛下这样大的年纪,怎么也这么幼稚呢?哪里丑?哪里丑啊!分明就是个小可爱,真是不会看呢!她有心说点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只是化为一句深深的怅然。
她望天,十分的愁,说:“哎!”
璟帝也没理会她,他想起自己的来意,立刻:“阿瓷看,朕给我们家崽崽起了一个小名儿。”
谢瓷好奇:“叫什么啊?”
既然是小名儿,随便起一起就好啊,可是陛下倒是弄得十分的隆重,谢瓷伸手接过他的纸,她打开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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