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正。
正在赶车的车夫大伯听到车内阮绵绵的惊呼,也隔着帘子询问道:“大少爷,您没事吧。这偏县的路泥泞不好走,让您和姑娘受惊了。”
“嗯,驾车多注意些,继续走吧。”
听他没有把自己放下的意思,阮绵绵只能自己掀了车帘问道:“大伯,这已经快到偏县了,你把我放到前面那路口就可以,路途辛苦,你们还要回徽州,就别继续送我了。”
她从马车内探出身子,却忘记了车内还坐着一个发话的人。
“这……姑娘,我家少爷说了,要把您送到县上你要去的那宅子,就算我答应现在让你下去,我家少爷也未必会答应的。”车夫大伯故意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要知道他们此刻后面还站着一个叶家大少爷。
“额,这是非要送到门口不可的意思了。”她在心里嘀咕着,脸上仍旧带着十分礼貌的笑容。
“媛儿姑娘,前面听你说是担心家中双亲见你搭乘了一名陌生男子的马车?”
“嗯。是的。”
叶北梦摩挲了一会双掌,从手腕上取下一根菩提根的手串,可他脸上依旧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在阮绵绵回答自己以后,他认真而淡定的说道:“媛儿姑娘,这是我一直贴身佩戴的手串,今就做一件信物赠予你。这样一来,我是否就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陌生男子?”
“啊?!”阮绵绵又一次发愣,她的的脑子正在缓慢消化处理他刚刚说的那段话。
“媛儿姑娘,我并不是因为你帮我医治眼睛才将这串菩提根给你。”言外之意就是,你是我特别的人。
一边说完,叶北梦一边将菩提根手串递给她。
“不不不!!”这东西阮绵绵怎么可能会接,虽然她对白朔景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但她打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白朔景与那位苏姑娘有什么的。即便现在她与白朔景是如此情况,她也不能轻易就收下这位叶少爷的信物。
阮绵绵几番退拒,叶北梦倒是也好脾气,并没有因为她一而再则三的回拒就恼羞成怒。
“媛儿姑娘,不然这就作为这次你给我医治眼睛的诊金,我这出门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银两,这菩提根手串就先当银两抵在你这儿,等下回你再为我医治眼睛时,我用银子把它赎回来?你看这样好吗?”
不得不说叶北梦这一番话的确又几分道理,可阮绵绵并不在乎他给多少银两,只是单纯的不想收他信物罢了。
“叶公子,银两就免了,医治你的眼睛本就是我为感激你一路载我到偏县,而且本就没有打算收取诊金,你啊还是把这正规的手串收好吧。”
“看来媛儿姑娘今天是一定不肯收下我这条手串了?”
“不是不肯收下,是不能收下。”阮绵绵有些懊恼的解释道,她还没有和白朔景接解除婚约,自然也就不会收其他人的信物。
叶北梦被她这一句“不是不肯,而是不能”为之不解,这“不是不肯”就是其实她还是愿意的,“而是不能”难道是指她已经和别人又婚约了?所以不能再和他有其他瓜葛。这样想也说得通她为何不让自己的马车送回宅子的原因。
“媛儿姑娘,你是已经有了婚配的对象?还是,你已有了其他的意中人?”
“叶公子。我的确已与别人有婚约,恕我不能收下你的这串菩提根手串。”
叶北梦听完皱起眉头,原本的云淡风轻如今似有风卷残云之势,他语气之中带着失望和无奈,只能怪自己,没有找一些与她结识。
“媛儿姑娘,这手串既然拿下来,就不能再带回去了。不如你就当它是我的诊金吧,等下次再见时把它再交还给我即可。”他依旧坚持要把这手串送给阮绵绵。
“这……这……好吧……”见他如此执意,阮绵绵几次拒绝都无果,为了能早些赶去阮父阮母住着的宅子,她只好是接过了叶北梦递来的这根手串,这串菩提根似乎还带着他主人的温度。
听说阮绵绵愿意收下他贴身的信物时,叶北梦不由地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少爷,姑娘,我这车已经驾进了偏县的县城里面了,您看接下来我们该走哪边?”车夫隔着帘子对着里面喊道。
阮绵绵说了位置,马车又一次动了起来。
看来也就只能是坐着马车过去了,她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