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瑞州逢知楼找原先我身边的两个护卫。明日我们就回京州……”白朔景冷声说道,他紧握的五指关节泛白,那封信早已被捏成团扔在一边。
“是!主子,那我们还回阁里吗?堂主当时也在灵山上,不知现在如何……”
白朔景闻言却是黑眸瞳孔微缩,冷光乍现,“你去看看那封信。”
李东不解地点头应道,并捡起被白朔景丢在一旁的那封书信。
“这……这……这不可能啊……主……主子,这信上怎么写着……夜风阁被……灭门……门主已亡,可主子……明明你好好的还在这!”
白朔景似乎对信上的消息并不意外,只是对写这封信的人为何会知道这些消息而不解。这封信明显就是宫抒墨今日白天交给逢知的,明面上说是要让他给阮绵绵,可他一定知道自己会忍不住去拿这封信看。所以这封信上的这些内容,其实宫抒墨变向刻意想要告诉他的。
“夜风阁没有被灭门。”它只是易主了。后半句白朔景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李东未必会明白。
“难怪属下一直与阁中联系不上……送出去的消息都是有去无回……”
白朔景黑眸暗涌,神情淡然道,“这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言下之意,便是他对这件事早已是心知肚明。
他沉默了片刻,才又复而抬起双眸看向窗外,从他这里正好能看到灵山上那皑皑白雪。
白朔景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椅子双臂上,一股杀气油然而生,幽黑得如这夜幕一般的眼眸盯着眼前的李东,那种俊美无涛的脸上染着一层寒霜,娟狂一笑,透着一股阴森之色。
“主子……你……你站起来了……”李东惊讶地看着白朔景从轮椅上站起身子,他明明记得之前那位宫大夫说了白朔景能站起来的机会很小,绝大部分的可能就是一辈子都得坐在这木轮椅上行动。
“我们要有一场恶战了……”
白朔景看着李东,说道,又缓缓坐回椅子上,从袖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当今仍在的信人的名册,把他们召集回来,先不要将我还活着的事说出去,现在还不到时机。”
“是,主子,您放心。”
李东见白朔景依旧眉头紧锁,便又开口问:“主子,这事既然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而且谁知道那些已经在各府当差的信人还能召回来,所以主子不要为此事担忧,相信很快夜风阁就会肃清那些叛徒。”
白朔景的目光此刻紧盯着桌上茶盏里的水面,仿佛想透过茶水看清什么似的。
“嗯。”他原先就没有打算把这事当一回事,当初组建夜风阁也就是为了他寻下烟尘霞庄才建立起来,这如果是能解决,其实有没有夜风阁,或是谁当这个阁主对他来说问题都不大。只是他怎么也不想相信,那个人竟然是他……而且还躲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
这才是让他心中最为难受的一件事吧。
一早,逢知就到房中去找白朔景了,吱吱呜呜地说道,“白大哥,师傅……说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找姐姐!师傅……师傅他找人送我去。”
白朔景淡淡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话并无异议。
“白大哥,你不会生气吧……”逢知想起之前答应过白朔景要跟着他一起去找阮绵绵的,这会儿自己又临时变卦了……他可真怕白朔景因为这事在往后习武练习时给他额外加餐。
“你是不想跟我一起回去路上还要继续练武吧?”说完,白朔景挑了挑眉。
这当然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原先说要带逢知一起回瑞州只是故意想激一下宫抒墨。可从昨日从逢知那得到的信看来,宫抒墨当时也说要回瑞州一事很可能也是在激自己,单从信上内容看,宫抒墨是早就知道他会因为信中内容而不去瑞州。所以宫抒墨才会要找人送逢知回阮绵绵那,这事里,他俩都是心知肚明,唯独逢知一个蒙在鼓里。
“白大哥——没有啊——”
“那等下次见你,要让我看到你进步了,不然……以后我不会教你了……你还是继续和你师傅学那三脚猫武功吧。”
“白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练习!你到时候可以考我的!”逢知其实并不讨厌练武,就是有时候太辛苦了,让他想要头一会的懒而已,他哪里会不明白,在这世上想要走的远,必须要有一身真本事,而他师傅的,呃……平日里上山采药都是够勉强了……所以他哪敢懈怠啊,逢知心里直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