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自己的爱巢,跟心仪之人平平淡淡过小日子,怎么会如此艰难?
车内,一片诡秘般的沉寂和冷沉,谁也没再说话,各怀心思。
过了片刻后,那辆轿车并未往回家的路上开,反而拐入了相反的方向。速度猛然提快,惹得嫣然猝然想起今日他鬼使神差的把她带到了荒郊野岭,然后一顿羞辱,她心中便一顿后怕不已。
她有些后悔不该去招惹他的,不由紧紧的攥着安全带,连手心也跟着不由沁出一丝冷汗来,她颤悠悠开口道:“这是要去哪里?”
嫣然在惧怕什么,只需她一个眼神,李潇溯便洞察了她的小心思,这些单纯的小姑娘的心思可比商场上的那些尔诈我虞好猜多了。
李潇溯的嗓音似夹杂着晚风有些清冷的幽然的飘荡了过来:“你放心,你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我兽性大发的吃上两次?”
嫣然心中不由微微一松,那攥着安全带的玉手也缓缓的松开来。她转目继续凝着车窗外,再也不敢发一言。
又过了好半响后,那辆小轿车猝然间在从前她与邱逸住过的公寓下停了下来。嫣然凝着这依稀熟悉而朦胧的景色,神色一阵恍惚,一道暗伤隐隐袭上心头,一阵刺疼,眼底晦涩一片。
“陪我出去走走!”
李潇溯淡淡寥寥的丢下这句话,方才率先走了出去。嫣然缓缓神色,压过心底的一阵酸涩,方才紧跟着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花园内,夜色朦胧,月色妩媚,花团锦簇,晚风习习,形形色色的情侣们浅笑低语,耳鬓厮磨,柔媚异常,这里确实适合情侣们幽会而缠绵。甚至有些情侣还按捺不住当众接吻,那茂密绿翠的婆娑花影和树影之间全是朦胧妩媚的身影。
李潇溯今日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姿修长,那衣摆处随着晚风翻滚着,泛着淡淡涟漪,他双手闲闲的抄进口袋内,闲庭阔步的慢悠悠的走着,女子与他相隔一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静幽幽的小碎步的跟着。
就这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很长一段路。
今日嫣然着一袭飘逸单薄的长裙,夜里有点凉,她不由微微打了好几个寒颤。
猝然间李潇溯步履微微一顿,转身将身子的那件风衣罩在她那单薄的娇躯上,嗓音似染着一抹温润:“小心着凉!”
嫣然撩撩被晚风吹的迷了眼睛的碎发,愣愣的盯着他瞧,反而惹得李潇溯抿唇一笑:“你在看什么?”
嫣然咬咬唇,说出了心中悱恻的疑问:“你们男人都反复无常不?”
李潇溯猝然一笑,挑眉问道:“怎么说?”
她沉呤了一会,方才缓声道:“时而愤怒,时而温润,时而温柔,时而阴冷,这不是反复无常是什么?或则说是人格分裂?”
李潇溯嘴角的笑意加深,畅快道:“喜怒哀乐不是人之常情不?人格分裂,你觉得我像?”
嫣然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着他,不置可否。
李潇溯目光眺远,抬手指了指那灯火阑珊处一栋灯光闪烁的高楼大厦,嘴角勾勒出一抹愉悦和自豪的弧度。
“你看到哪里没有?它便是整个上海最高的地标性建筑,地处交通最繁华的地段,花费了几二十个亿重金打造,当初拿下那块地皮耗费了不少的功夫,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修筑而成,你觉得它设计的如何?”
嫣然循着男子的视线望了过去,他所指的位置便是上海最高的一栋大厦,也是上海最具有特色和象征性的一栋建筑,其外形独特,匠心独运,画栋飞甍,宏伟而豪华,简直神工天巧,飞阁流丹。
就连大学的教授曾多次对它赞许有加,并拿它作为建筑教学的典范和素材,每一处都显得精妙绝伦,画龙点睛之笔。
嫣然微微勾唇,“这可是最著名的国际设计大师之作,我不过是泛泛小辈,岂可随意班门弄斧的点评?”
李潇溯目光幽深,笑意绵绵:“你若想,我也可以助你成为建筑界有名的建筑大师?一举成名,信不?”
一举成名?她想都不敢想。
嫣然猝然忆起,当初她和邱逸经常夜间在公园内散步,那时,她便坐在他的脖颈上,笑眯眯的抬手指了指那一座高耸云端的大厦。
她微微昂着脑袋,趾高气扬道:“哼,李氏有什么了不起啊,邱逸,咱们往后一定要造一个比李氏还高的大厦,什么商业王国,什么房产巨头,得瑟个什么劲,有朝一日一定会将它踩在脚下,你们等着。”
那时她和邱逸满怀雄心斗志,大放豪言壮语,如此轻狂,不知所谓,可如今却俨然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跟李氏斗高低,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那栋处于寸土寸金之交通要道的大厦,如今便是李潇溯花重金打造的商业王国。
嫣然似忆起过往的种种,唇角微微勾勒着浅显的弧度,似有柔媚的笑意从嘴角逸了出来。
猝然间,她的红唇被堵住,伴随着不近人情的掠夺和侵占。不得已,嫣然拉回思绪,愣愣的凝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张俊容。
她双手紧紧的握住,以前的经验教训表明,她若是越抗拒,他便下手越狠,这次她倒学乖了,像个乖顺的小猫咪般,由着男子上下其手,肆意的索取、霸占。
似吻了许久后,李潇溯刚才那如洪水猛兽般的吻逐渐轻柔了下来,他细细磨磨的辗压了许久,方才缓缓放开她,嗓音似带着一抹撩人的媚色:“刚刚在想什么?”
嫣然神色一怔,忙木讷的摇了摇头。
李潇溯的大掌轻轻的摩挲着嫣然洁白胜雪的脸颊,似呢语道:“丫头,接吻就该专心点?”
嫣然又是神色一愣,脸色似不自然得晕染了一圈绯红。
李潇溯附在她的耳畔,似低低媚语道:“嫣然,有没有重温旧梦的感觉?”
嫣然闻言,脸色一白,顷刻间整个身子如坠冰窟,有些错愕的凝着眼前依旧温润如玉的李潇溯。此刻,他已然退了几步,恍如刚才的那一抹恬谧温馨,顷刻间便化作了泡影,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李潇溯嘴角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嗓音一如既往的轻柔:“行了,天色晚了,咱们该回去了。”
李潇溯转身走了,独自留着嫣然神色恍惚,她有些慌乱的捋了捋耳迹的碎发,一阵脊背发寒,心中疑团泛滥。
她和邱逸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不得已,嫣然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愣了许久,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