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橡皮筋,她只好随便找了一只筷子当发簪用,将头发挽在脑后,身前穿着一件围裙,很家居的模样。
灯光很柔和,照的她五官愈发地精致漂亮。
她问秦正铭的时候手里还端着面,站在厨房和餐厅之间,当看见他回过头来的那一瞬间,莫名的有一种让人心尖发热的感觉。
这种感觉几乎要吞噬苏暖,她站在刀尖火口。
疼。
秦正铭走过来,将她手里的面直接拿走,苏暖这才反应过来,追过去,脱口而出:“我放了香菜。”
他不吃香菜,她记得。
秦正铭眸光深邃,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走到餐桌前,开始吃了起来。
苏暖站定在原地,过往的一切都变成了泡沫在脑海里碎裂,过了这些年,人都变了,更何况是习惯呢。
她只好回到厨房再给自己煮一碗,她故意放慢了速度,等她出来,秦正铭已经上楼了,椅子上还搭着他的外套,苏暖过去,坐在他刚刚坐的对面的位置。
一抬眼就能看见秦正铭的外套,隐隐地还能闻到沉水香的气味。
面汤太烫了,不断有热气冒进眼睛里,吃到后面,苏暖的眼睛湿漉漉的。
收拾好碗筷后,她拿着秦正铭的外套上楼,在他房门口敲了几下之后,里面没人应,她扭开门把进去,房间里连灯都没开,风将窗帘吹起,没有人影。
她将外套放在矮凳上,然后转身出去。
苏暖回到客房后也没开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瞬不眨地盯着外面的灯,远处还有海浪的声音,到了夜里,海浪声很清晰。
一声声,拍打在岸边,像拍打在心上,越来越乱。
她在床边坐了很久,久到撑在床上的两条手臂开始发麻,她才站了起来,这一下就将脑海里堆积的东西全抖出来。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靳庭风的话:
——你知道他怎么活过来的?
——整日喝酒!
——胃出血进了医院。
——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
——差点救不回来!
那些声音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苏暖的心没来由地慌,她越走越快,嗓子眼堵得厉害,疼得她都不敢呼吸。
果然,秦正铭在露台喝酒。
酒瓶里的酒已经下去大半了。
“少喝点吧。”不知不觉,苏暖已经走过去握住了那只酒瓶。
秦正铭头也不回,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红酒的光晃过眼底的一丝丝森冷,然后将酒杯里的一饮而尽。
低沉的嗓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是庭风告诉你的?”
“嗯,你的胃不好,少喝点吧。”苏暖将酒瓶放了回去。
秦正铭的目光落在栏杆上的铁艺上,繁复的花纹,相互缠绕,越来越乱,越来越纠缠。
突然,“啪”的一声,酒杯被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要装到什么时候!”
一声怒吼。
他突然站起来掐着苏暖将她抵在露台的栏杆上,苏暖的腰被抵在栏杆上,秦正铭的蛮劲她根本挣不开,疼得她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挣扎着的两只手也被他按着。
却是他在她耳边唤她“阿暖”,苏暖一怔,差点没掉下眼泪。
下一秒,秦正铭盯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冷笑了一声,“当真了?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恶心?”
他忽然松开她,将她转了一个方向,动作粗鲁地开始扯她的衣服,苏暖脸色陡然一白,反手就去抓他——
“不要,不要这里,求你……”
这是露台,楼下还有保镖。
“你有资格说不吗?”
秦正铭顺势用领带将她的手反绑在身后。
疼痛骤然袭来,苏暖呜咽了一声后紧咬着唇,紧绷着的身体不断地战栗。
“当年背叛我的时候不是很决绝吗,怎么现在开始假惺惺地关心我的身体了?”秦正铭的话在耳边,像是利刃刮着她的耳膜。
“五年前的那个秦正铭已经死了,不会再被你假惺惺的三言两语给哄骗过去,记得我的喜好,留着我送你的东西,现在又来关心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嗯?”
他擒住她的下颌动作强硬地让她转头看向自己,冷笑道:
“还是说,你还做着成为秦太太的春秋大梦?”
不知何时,苏暖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破了,她有些挫败地一笑,嘴角还有血迹,“真可惜,差点就骗过你了,不是吗。”
秦正铭忽然抽身离去,厌恶地看了一眼滑落在地上衣服凌乱的苏暖,宣布道:“的确很可惜,我已经有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