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琦方才客气地对淳于朗又拱了拱手,“是我没有考量周到,倒是要多谢镇远侯出手相助了,日后铁定婚自登门拜谢。”
这语调让淳于朗的面色莫名地差了三分,他望了眼那辆车马,沉音道:“不必了,朗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马蹄声出尘而去,出了城门,淳于朗勒住了马缰,“夜隼。”
马上,夜隼就追上了远远在前边的淳于朗,“爷,有何命令?”
“让阿短盯住景琦。”淳于朗的不悦在眉目间十分明晰。
夜隼有些摸不准,问道:“爷怀疑他?可是在徽州时他并未有何不妙……”
淳于朗睹了他一眼,如墨的明眸里携着怒意。
“是,属下这就去。”
夜隼返身赶回了长安城,可心中仍旧是不解,怎么倏然之间自己便被命令去做了这事?这可是要去吴州时,爷毕竟是怎想到?
镇远侯府的院中,阿短斜躺在一张躺椅上,悠闲自得地晒着太阳,听完了夜隼的话,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说爷是送独孤二小姐到了荣寿客栈方才碰上了景家的大公子?”
“是呀……可是在徽州时爷并未怀疑过景琦。”夜隼立在边上,满是无奈,“莫非爷还有别的意思?”
阿短终究张开了眸子,笑纹十足地说:“跟了爷如此长时间,你不但没变聪颖,还瞧不清爷的心意了。”
夜隼不耐地瞠了他一眼,“不要说这些了,你倘若瞧的明白你就说个清晰,我可是摸不准。”
“你想想,爷方才退了跟独孤二小姐的姻约,是不是?”阿短咧着嘴盘腿坐在躺椅上,侧着头望向了夜隼。
“那又怎样,爷这些年本来就想着退婚,跟左相府结亲……未必是啥好事,那独孤二小姐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好,即便是这样,那又跟景琦有何关系?”
阿短漫不经心地剥着指甲,缓缓道:“你啊,这姻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当然弃如蔽履,可是爷对独孤二小姐的心思你还未看出来?要讲爷没有这心思,我可是第一个不信……”
“那为什么爷要退婚?”夜隼抱着剑白了阿短一眼。
“爷要的可不是啥父母之命得来的东西……”
阿短轻一哼,“爷要的是自个得到独孤二小姐的心,你个榆木疙瘩懂什么?”阿短跳下了躺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爷今日是瞧见了景大公子,喝了坛醋,既然要盯我便受累着罢,我倒不信那景大公子……他还可以从爷的掌中抢女人?”
夜隼面上一红,狠狠瞠了他一眼,“你这都说得什么废话!”
“行了行了,你赶紧追上爷罢,这事还是交与我靠谱些,不即是盯梢么,我在行。”
彼时的荣寿客栈后宅,景琦把独孤容姿迎到了一座极典雅的茶亭,虽然四周环绕的事极小巧的人工湖,可亦是精美异常,水里飘着的睡莲甚是可爱。
“表哥,洛家的事还要多谢你的照拂了,洛公子已然同我说过了,表哥这回当真是帮了大忙。”
独孤容姿盯着往常不苟言笑的景琦,眼下倒是觉得他平跟了非常多。
景琦亲身倒了茶,方才回道:“不必客气了,我也仅是顺手而为,倘若表妹没有安排洛闻舟到了徽州,只怕也不可以那般快解决了这事,善后的事亦是对于洛闻舟的赏识之意罢了,我同表妹的心思也有共通之处,洛闻舟日后的前程必是不可估量。”
独孤容姿眸子一亮,“着实,我已然安排他前往吴州。”
景琦轻笑了一声,由于本即是一身素衣,更显清俊,“看起来表妹是算准了苏家。”
独孤容姿浅笑道:“看起来表哥也清晰了。”
“着实,华阳公主回到长安后我便打探了吴州的消息,毕竟景家在吴州也有一二的生意。”
景琦抿了口茶,眸中透着讶异跟赞赏之意,“倒没料到……表妹也瞧见了这儿头的深意。”
独孤容姿轻笑了一声,“仅是赌一回罢了,赌注也不大,即即是输也输得起。”
“说得好。”景琦赞赏地盯着她,沉吟了片刻道:“十日后即是祖母的大寿的,过几日忙完了长安的事宜就会回青州,表妹可乐意一同回去?祖母前几日就来了书信令我同表妹跟容若一道回青州,大约这两日也会命人去左相府。”
独孤容姿点点头,“外祖母待我非常好,这寿诞容姿当然要前去的。”
喝完了这茶,景琦垂首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决意开口,“表妹同镇远侯的姻约毕竟是咋回事,虽然我不该多问,可倘若他淳于家欺了表妹,我们景家也不会坐视不理,祖母更不会答允。”
他说完后死死盯住了独孤容姿。
独孤容姿微微有些不自在,却仍旧是笑着放下了杯盏,“表哥,这姻约本即是容姿的父亲同老镇远侯爷定下的,眼下局势变化,我们的姻约反而会不利于他,自然也不利于容姿,解除是早晚的事,还不如彼时容姿提出,还可以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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