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探着头从阴妃身后出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得李承乾冷哼了一声,顿时一哆嗦,再看杨晓然,只见她垂首而立,神情淡淡,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想起刚刚那一幕,不知怎地看她这表情,心里竟是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就在旁边,便又挺起胸膛,鼓起勇气道:“母妃,是她,就是她打孩儿!”
阴妃的脸色越发阴沉,看向杨晓然道:“崇阳县主,你能否给本宫一个交待?”
说完又抬手阻止了刚替杨晓然说话的李承乾,“太子殿下,本宫知道你与崇阳县主交好,只是你不要忘了,今日是崇阳县主以下犯上,打得是你的弟弟!”
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杨晓然眼角一抽,反手握了握李承乾的手,给了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正了正身子,冲阴妃一福身道:“回娘娘的话,若说臣女殴打皇子,纵使臣女吃了豹子胆也是不敢地。只是刚刚失手不小心推了燕王一下,至于原由么……”
杨晓然嘴角迅速划过一丝冷笑,随即便低头道:“燕王侮辱臣女母亲,臣女一时冲动,还望娘娘体谅。”
“你胡说!”
李佑大叫了起来,“本王何时侮辱程夫人了?”
“没有吗?”
杨晓然冷哼了一下,瞪眼道:“燕王可敢对天发誓,没有侮辱臣女的母亲?嗯?!”
李佑被杨晓然猛然间爆发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阴妃一把抓住自己儿子,用身子挡住杨晓然,喝斥道:“县主,你这是要做什么?!本宫在此居然还敢恐吓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明鉴,臣女何时恐吓皇子了?”
杨晓然面无表情地道:“娘娘心疼燕王,是母性使然。臣女冲动护母亦是天性使然,试问天下哪个为人子女者能忍受母亲被人羞辱?燕王刚刚可是当着众多人的面说臣女是吃狗奶长大的野种!这岂不是在骂臣女是狗娘养得?这不是侮辱臣女母亲么?骂臣女也就罢了,何故还要毁臣女母亲名节?!”
杨晓然声音越说越高,忽然上前一步,冲阴妃道:“娘娘,试问天下可有这样的子女?任由母亲受辱而无动于衷?!本来太子殿下已训斥过燕王,臣女想燕王年幼,受人挑唆无可厚非,且不想太子殿下因此伤了兄弟感情,不敢再做声叫冤!可如今燕王不知悔改,还请来娘娘为其撑腰,燕王,臣女试问入宫以来处处忍让守礼,时刻将圣人教导记于心中,不敢胡言乱语冲撞了贵人!”
杨晓然说着便是一脸委屈冒了出来,“可今日来弘文馆却无辜挨了大王教训,臣女不知做错了何事,竟要招来这等无妄之灾?!”一福身,又道:“还请娘娘做主,还臣女公道!”
“你,你,我,我何时打你了?”
李佑也是一脸委屈,“母妃,我不过,我不过是……”
“你不过什么?!!”
阴妃一脸怒气,既恨自己儿子不争气又恨杨晓然小小年纪却是邻牙俐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无辜打功臣之女,还骂人吃狗奶长大得,这官司打到陛下跟前多半也是自己儿子倒霉。
李承乾冷冷地看着,过了好半会儿,才道:“阴妃娘娘,佑弟顽劣多是身边人挑唆,孤尚且不敢冒然辱骂功臣之女,不知佑弟哪来的胆量?”
好嘛!还怕李佑死得不够透彻,这家伙居然还狠狠地补上了一刀子。那潜台词就是,老子是太子对功臣的儿子都得客客气的,你儿子一庶子,哪来的胆量竟敢对勋贵之女又打又骂得?!比我这太子还威风啊!
一句话让阴妃白了脸色,不复之前的嚣张。她能从罪臣之女爬到今日的地位,心计自不可小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一句话便能点透。阴妃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太子这句话的份量。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得,她已是正一品的妃子,难道儿子被人打了连讨句公道都不行么?
“何况程家女郎制盐献神种,打精钢造军械功在千秋,父亲尚对其宠爱有加,时常赞县主乃我大唐福星,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吃狗奶长大的野种!”
李承乾最后一句话可谓诛心了,狠狠地回击了阴妃母子俩。顺便也是在提醒阴妃,你儿子顽劣已被父亲厌恶,可崇阳县主刚刚立下大功,甚得上宠,这官司无论你怎么打,你都死定了。
杨晓然目瞪口呆地望着李承乾。好半天才合上嘴,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受精英教育的皇太子,小小年纪政治智慧已是一流,自己这个菜鸟是比不上了。
李泰嘿嘿地直笑,嘴角挂着一丝嘲弄道:“阴妃娘娘,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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