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如果他心中一丝一毫的亲情也没有,那她对这个家,对这个便宜爹便不用再有丝毫的留恋,凭她的医术,如果她离开这个威远侯府,要养活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顾柏杨并不是莽夫,顾汐语说的这些,他只在心中略一想,就知道如果有一件事是真的,这是多么严重的事。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弱女子,在遇到这些事时,该是多么无助无措无奈无望。
如果她真的是在这些事情之中活下来的,那她怎么可能是个草包,怎么可能是个蠢笨的人?
难道这一切,是因为她故意做出来的伪装?她并不傻?
是了,如果她真的傻,欧阳宇凌又怎么可能对她另眼相看?
顾柏杨这一次,是真正的,带着一些审视的慎重,看着顾汐语,半是试探半是犹疑:“这么说,那些传闻,并不是真的?”
顾汐语自嘲地笑了,道:“爹爹,一个人也许本来很傻,但是,受的骗多了,上得当多了,总会学到一些什么,总会有些长进。如果一直这么傻下去,那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柏杨心中更是复杂了,女儿不傻,他该高兴还是该叹息?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汐语,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不知道你遭遇了这么多!”
顾汐语轻声道:“爹爹,你有君命在身,奉命守护南疆,身不由己,在南疆的时间比在家里多,所以,你不知道,这也很正常。”
顾柏杨心中涌上一些恼怒,这份恼怒未必是为了顾汐语的遭遇,只是为了他这些年的被蒙在鼓里。
南疆的战场,他了如指掌,可他威远侯府的事,却失了他的掌控。
但他压下心中的那些恼怒,道:“汐语,爹爹对不住你。以后,爹爹会好好待你的!”
顾汐语笑了笑,道:“爹爹,我从没怪过你。毕竟,以前我是真的傻,我什么也不懂,我以为有爹爹在,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最骄傲的,所以,我一直骄横,一直刁蛮,不讨人喜欢。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不少的事,虽然我仍然不聪明,可是谁要想像以前那样再骗我,害我,我也不会傻呼呼地看不出来了。”
“那就好。”
因为顾妙珠想嫁给欧阳锐奇,孙芳玥母女认为她是绊脚石,顾汐语的事,孙芳玥没有对顾柏杨说。
顾柏杨心中又有别的计较,那份计较,让他花了全副心思,威远侯府中的这些事情,于他眼里,终归只是小事。
顾汐语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道:“再说,现在我与齐王的婚约已经解除,想必再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的意外,不会遭遇那么多的危险了。”
顾柏杨猛地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欧阳锐奇的那些小动作,要说他毫无觉察,那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本来对这个草包女儿没什么感情,因此,那些不在明面上的事,也并没有却追究。
她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