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让蓁蓁认个干奶吧!”耿建国笑道,“以后让她也孝敬您。”
“好啊。”李慧凝拍手笑道,“大娘你治过那么多娃子,有福气,压得住,让我们小丫头也借借你福气吧。”
“这可受不住啊,我一个孤老太婆有啥福气啊。”潭玉莲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却又摆手道。
“大娘,您就应了吧。以后跟我们两家就当亲戚来往了。”孙小美跟着劝道,“英子心地不错,以后也当个女儿处,这样热热闹闹的,多好。”
木英连连点头,潭大娘一人,无儿无女,最终又得病死了,她救活过那么多娃子,不该是这样的可怜结局,有个小丫头绕膝玩闹,也会让她幸福些。
潭玉莲慢慢看过一圈众人,还有回头微笑的木远山,她有些激动,“那……那我就应了……”
“应了,应了好。”李慧凝笑道,“以后啊还要累着你呢,可帮我带娃子了,你们都知道,带个娃子有多累,我现在可有帮手了。”
众人笑起来,耿建国一抚掌,“那明天做个酒,请钱村长过来,正式认个干奶。”
“那关家的大胖小子有八斤呢,近几年接生的可都是小猫崽,还没碰上八斤的呢。这关家条件好像不错。”
“我听说关家大姑娘好像嫁到省城里去了,她男人是个干部啥的。”
“我看关家厨房那肉菜可多呢,他儿子去肉摊又带回了整条猪腿肉。”
“干部人家啊……”
车轱辘吱吱嘎嘎,载着笑语往家跑去,夕阳如金子,影儿拉得老长。
次日耿家办了个小酒宴,请了钱村长过来做个见证,耿蓁蓁认潭玉莲做干奶。
正说笑着,院门推开,耿正海风尘仆仆,背着个麻袋,满脸笑容大步迈进院来。
“娘,我回来了。”
李慧凝正拔着鸡毛,惊喜转头,忙丢了手中老母鸡,两步过去,“正海,你回来啦!一路上有没有吃苦啊?路上安全吧?快让娘看看。”
“娘,你看我,好着呢!”耿正海麻袋一扔,站到她面前呵呵笑,又转头看一圈众人,微抬眉。
“回来了就好。”耿建国笑容满面,“东亮也回来了吗?”
“东亮哥和国栋哥还在周南呢,我先回来报个信。”正海笑。
潭玉莲望着他笑,小伙子真精神。
“黑了,也瘦了。”李慧凝拉住正海,细细打量,心疼道,“路上有没有饿肚子,娘给你做饭。”
“娘,没饿着,火车上有卖包子,能填饱肚子,就是没有娘蒸的包子好吃。”正海嘿嘿笑,飞速搂了下李慧凝,倒把她弄个了大红脸。
“正海,快过来,跟钱叔讲讲,这一路上咋走的?东西可买回来了,好小子,有本事啊!”钱卫田起身,呵呵笑道。
“这一路上顺利倒挺顺利,火车坐到了广州,再换汽车到了深圳,可下了车一看,我们几个全傻眼了……”正海表情丰富,搭拉着眉毛,把当时郁闷表情表演得活灵活现,“国栋哥当时就喊,完了,完了……”
“啊!咋完了!”钱卫田跟着惊问起来。
“啊!走错路了?”李慧凝忙问,“有人打劫?”
耿建国挑挑眉头,这小子,吊人胃口呢,不是说东西买到了吗,心里又有些自豪,两个儿子都长大了!
“我们望出去啊,这深圳比我们村子还要破败呢,家家晾着渔网,就一小渔村,哪有啥好东西卖啊!”
木英也是一惊,难道不是深圳,弄错地方了,她拼命回忆,没错,是说的深圳啊,她当时听着她们说赚了几万几万的,心里羡慕,可是记得很牢的。
“我们不死心啊,绕着村子走了两圈,啥都没见到,倒被几条恶狗追着跑。”正海拿起桌上水壶,抬头灌了两口,一抹嘴巴,“好不容易打走恶狗,我们四人坐在地头,不知咋办了。”
“后来呢?”李慧凝把他从头看到脚,还好,还好,没少啥的,这也太不容易了。
“后来,东亮哥说,我们回广州去,因为广州火车站那儿看着挺热闹。”正海笑道。
“那你们直接回广州了?”钱卫田忘了旱烟,听得津津有味。
“我们想回啊,可一打听,去广州一天只有两趟车,清晨一趟,中午一趟,现在都快傍晚了,哪有车啊?我们几个唉声叹气,原想露宿一晚,后来华新哥带我们去敲老乡的门,求着借宿一晚。”
“借到了吗?”李慧凝忙问。
“借到了,那户老乡还烧了好多菜招待我们,那海鲜可好吃了,我们这边都没有。”正海嘻嘻笑,“后来东亮哥开口跟老乡买了好多海货,可便宜了。我们全给背回来了,那个麻袋里就是,一部分留着卖,这些拿回家来吃。”
“可真不容易啊!”潭玉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