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了。
一瞬间,黄连入口,苦不堪言,苦过之后又有怒火。她利用他!
他手臂一使劲,搂住王晓思,飞快往向后退去。
王晓思被他一拉,如同梦醒。她用力甩开他胳膊,大声怒道:“这是什么地方,乱七八糟的人也能泡首长的温泉。”
陆曾祺朝那边瞥一眼,只觉得两点光亮凛凛射过来,带着寒意。此地如此温暖,他却一下觉得寒意浸身。他忙上前捂住她嘴,抱着她腰往后退。
王晓思嘴巴被捂,她吱唔挣扎,双臂乱挥,如同疯癫。陆曾祺原捏在手里头的饭盒子被她打飞出去,撞到岩石上,发出咣啷啷一声响,夜色里,听来格外刺耳。
她在她眼里就是乱七八糟的人!哼,也许上辈子是,可这辈子该换换人了!木英听得清楚,她一松手,双手伸到水面上,狠狠拍了两下水面。
要害处松开,正阳刚松口气,水花四溅,又被淋了一头一脸。他抹去水珠,见到面前木英鼓着腮帮子,气乎乎的脸。瞬间,他怒意退去,呵呵笑出来,越笑声越响,他也学她,双手放到水面乱拍起来。
一下子,水花声、笑声传出好远,透着无尽快意。
稍远处,正使劲的俩人一下愣住了。王晓思面色大变,浑身抖起来。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不够没脸吗?”陆曾祺一下松开她,压低声音吼道,“去啊,你去啊!你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你……”王晓思抬眼怒瞪他。
“你瞧瞧你,还像个大家闺秀吗!”陆曾祺一甩手,满是疲惫,“我晚饭还没吃,你把我拉来,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心疼我!晓思,你让我好难堪!”
他摇着头,低声叹息,“我都快觉得不认识你了!”
一直对她呵护备至的曾祺哥竟对她吼了,王晓思愣了两秒,她大喊。
“是是是,她们都比我好,那你找她们去啊,你找我干什么!”
望着她怒火熊熊的眼,陆曾祺竟无话可说,二十几年的感情在她眼里如此一钱不值。他想笑,却变成咧了咧嘴角,他走过去,摸到那只饭盒,拿起,摇着头走了。
连你也这样对我,我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吗!我也不想的,我好难过啊!王晓思捂着心口,弯下腰去,大哭起来。
她觉得委屈,觉得心痛,天地如此大,为何就她一人如此痛苦,她不好吗,她不该被人爱吗!那儿传来的笑声好似一把巨斧,哐哐砸向她心口,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呵呵,活了二十多年,她受了那么多教育,竟然比不上一个乡下女人!
木英望着随她一起疯闹的正阳,再大怒气也没了,她过去,抱住他脑袋亲。
他上下其手,温泉水腻滑,她的皮肤更腻滑。
就是那一点哭声实在闹人,如同蚊子嗡嗡,让人心头火起,恨不能一掌拍死丫的!
木英握住他手,朝他摇头,指指凳上衣裳,我们回去吧!
“好,回去再战。”正阳亲了亲小嘴,嘿嘿笑。
两人情意绵绵穿好衣裳,擦干湿发,正阳再背起木英,路过蹲着大哭的王晓思,脚步不停走过了。
王晓思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黑暗压下来,寒风刮起来。她心中又气又怕,连哭声都压到了嗓子眼。左右转转脑袋,朦胧中只觉鸦鸦的黑,怪声张牙舞爪朝她扑来。
“回去吧!”一声沉沉叹息。
她忙抬头。
陆曾祺站在她面前,无奈看住她。
“曾祺哥……”
王晓思委屈大哭。
“别哭了。”陆曾祺伸手,把她拖了起来,拉着她往回走去。
唉!他该如何待她!
炕烧得很热,霉味也散去了。正海不在屋内,许是被周潜他们找去了。
正阳把木英放到炕上,帮她脱了鞋,拉开被子,让她坐好。他急忙找了毛巾,坐到炕上帮她擦头发。
温泉边粗粗擦过,这一路回来,头发上又满是寒气了。
木英眯着眼睛,随着正阳一下一下擦着头发,温暖围上来,她打起瞌睡。
带着湿发睡觉可不好,正阳一缕缕擦得仔细,一抬眼,却见着木英如同小鸡啄米,脑袋带着身子,前后晃摆,人已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