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耿蓁蓁扶着李慧凝大腿,嘴巴瘪着,躲在她身后头,一双乌黑眼睛怯生生看着那老婆子,再看看围观的人群。
木英看着蓁蓁这模样,心都要碎了,前头被地痞子欺负,现在欺到家门口来了!看着她们一家都是女人,好欺负吗!
这样的老婆子油盐不进,没理可讲,说啥都说不通的,可也最怕死!
木英冷静喊住潭婆婆,“婆婆,你看着车子,别被人偷走了。”她快步上前,也不理那姜老婆子,迈进屋子,先朝蓁蓁露个温柔笑容,再对李慧凝,“娘,你带着蓁蓁进去,这不好给她看的。”
木英推着李慧凝进去,自往厨房抓起昨天买回的一只活鸡,把系在它脚上的麻绳解了,再抄了把菜刀,冲回门口。
姜老婆子见李慧凝抱着蓁蓁躲了进去,刚回来的女人也进了里边,以为她们胆怯,是啊,这年头只要谁豁出脸去,谁就占上风。
那人可说了,房管所的资料都给消了,只要她闹得够大,她们肯定怕,到时不要说再加一千,再加两千都有可能!这就是北京,北京是啥地儿,那就是京城,天子脚下,这里的屋子就该比别地儿金贵!二千,只能买个单间,她家可是个大宅子,绝对不止两千!
这次要回来的钱她可得收好,想吃啥买啥,也不用看儿媳脸色了。
木英倒提着母鸡,拎着菜刀,杀气腾腾出现在门口,门外观众齐齐咦了声。
姜老婆子一愣,收声抬头,木英正冷冷瞪住她。
“你想要这宅子?”她慢慢浮出个笑容,轻声问,跨出一步,蹲到姜老婆子面前,一点点把菜刀拿了起来,放到嘴前吹了口气,风声隐隐,口中吹出的热气成霜,漫上刀刃,眨间散去,阳光下,刀刃雪亮。
姜老婆子愣愣把目光从木英脸上移到了刀刃上,“你……你要干什……”
木英收起笑,左手抓紧两只鸡脚,倒提着,也不着地,眼睛一眯,右手持刀狠狠斜劈下去。
观众啊得一声惊叫起来。
姜老婆子猛得往后一仰。
鲜血已喷溅出来,因没有着力点,鸡脖子被劈断一半,母鸡咯一声惊叫,两个翅膀大扇。木英右手菜刀还留在脖颈骨头上。
观众齐齐后退一步。
木英更凑近姜老婆子,“你还要这宅子吗?”她左手稳稳,一丝颤抖也没有,右手左右摇了两下刀把,待有了松动,再使劲往下一拉,鸡脖颈被完全劈断开来,一颗鸡头就掉到姜老婆子手边。
木英提着不停滴血,没了脑袋的鸡到姜老婆子面前晃了晃,也不管有一溜鲜血细线样画到了她的裤子上。
“你拿开,快拿开。”姜老婆子惊慌大叫,双手挥舞想去推木英,可见她慢腾腾提起滴血菜刀,再不敢推上去。
“别看我们屋子里只有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谁想来破怕我的生活,我不介意拖着她一道死。”木英狠狠一圈瞪过外面观看的人群,看得众人再退了一步,她举起菜刀划过姜老婆子面前。
人群中蒋海兵深深眯起眼。
姜老婆子吓得闭眼大叫起来。
咚,木英菜刀深深斫进门框,就在姜老婆子脸旁。
姜老婆子腿一抖,尿了裤子。
“奶奶,那个婆婆是坏人吗?她要来打蓁蓁吗?”蓁蓁双手抱住李慧凝脖颈,含泪问道。
李慧凝轻拍蓁蓁后背,“奶的小心肝,别怕,没人敢来伤害你,你爸爸可厉害了,一个可以打他们好多个。”
温柔拍抚,细声哼唱歌谣,蓁蓁趴到李慧凝肩头,慢慢睡着了。
“对,谁敢来欺负我们,我们敢跟他拼命。”潭婆婆站到木英身边,接过她手上已不动弹的母鸡,摔到姜老婆子脚边,“还不滚!”
姜老婆子一个颤抖,脸色吓得发白。
木英环视一圈噤声的人群,里头大多数是见过几面已熟悉的邻居,可也有生面孔。她拉下那把菜刀,递给潭婆婆,拉拉平衣角,朝眼熟邻居鞠了一躬,清朗说道:“我们自从搬到芝麻胡同以后,受到很多次邻居的帮助,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也都知道大伙是热情好相处的,可我们不能被外人挑拨了,见我卖卤味生意好,就敢眼红上门来强抢。我绝不答应!”最后几字,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别人对我们的善,我们会十倍还回去,请各位大爷大婶,可怜我男人当兵打战,我们娘几个支撑着门户,做这小买卖养家糊口不容易。”
“是啊,是啊,木英是好的,这耿家也是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