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那一战,楚狂刀受到外力干扰,导致一刀败北,这二十年来,修炼狂刀,如今已破九重,距冲破三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隐阳城主李秋衣当年则一战封王,名震西陲。仰仗他的威名,宇文天禄率领的战无不胜的大明征西军,在边境僵持了将近一年,都不敢踏入一步。
若按当时情形下去,西陲十九城都听从他号令,完全可以独立于三国之外,建立一个独立政权。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夜之间,李秋衣率十九城归顺大明。
大明皇帝本要封其为隐阳王,李秋衣却拒绝了。
他向大明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十年之内不得赋税;第二,西陲十九城设州,接受皇帝派驻官员,但保留城主自治权;第三,保留隐阳城三千义从,接受城主调令。
安排妥当之后,李秋衣将金刀悬于隐阳城头,交出城主之印,消失在了人们视线之中。
直到半年前,一名前来苏州的隐阳行脚商,在李家酒肆发现了金刀王的刀鞘,将消息带回了隐阳城:当年的金刀王,隐阳城之子李秋衣,如今在苏州城外卖赤水酒。
楚狂刀得知后,踏上了复仇之路。
……
“贾前辈,李秋衣和楚狂刀的这一战,谁的胜面更大一些?”萧金衍跟贾夫子身后,不依不挠的追问,这让贾夫子不胜其烦。
“你都问了八百多遍了,怎么,你这是要准备把全部身家押宝啊?”
萧金衍有些不甘心,“你不也没说吗,您老武功比高,学识比我好,给透露点信息,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贾夫子笑眯眯望着他,“你希望谁会赢?”
萧金衍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唉,比较矛盾。”
“楚狂刀想杀你,你还希望他赢?”
萧金衍道:“他要是赢了,我欠老李的八百文酒钱就不用还了,哈!这样子说,我是不是比较无耻?”
“倒是比较符合你的作风。不过,你把欠他的钱,用来买他赢,岂不是稳赚不赔?”
李、楚两大刀王之战,虽未到来,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各大赌场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很早就开出了赔率。不过,不同赌坊之间的赔率却不相同,银钩赌坊开出李的胜率是二赔一,正义堂则开出了一赔二。按理说,这种赔率很不合理,不过相传银钩赌坊的股东是西楚的一个皇族,这就很难用合理去解释了。
一路上,这种对话发生了无数次,弄得贾夫子也很郁闷。最开心的反而是宝路,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只要有吃的,其他什么都不关心。
萧金衍本来就没多少钱,如今钱囊渐紧,心说等到了苏州,把他引荐给李倾城,再不济写封信给李纯铁,推荐给登闻院。如今,登闻院在天下广招奇人异士,这家伙饭量虽然惊人,但是武力值也不是盖的,想必李纯铁会喜欢。
苏州城在望。
此刻,萧金衍三人正站在号称吴中第一峰的穹窿山上,眼下层峦叠嶂,阡陌纵横,七十二峰、八百里太湖,尽收眼底,在夜色下有些朦胧,
一轮弦月,挂在苏州城的城墙上。
满天繁星,点缀在苍穹之上,如一副水墨画。
来到苏州却不入城,贾夫子将他们带到了山巅,萧金衍觉得有些奇怪,问:“前辈,这大半夜的,跑到这里作甚?”
贾夫子笑而不答。
这几日来,宝路与几人混的熟络了,插口道:“依我看,贾夫子诗性大发,这是要准备登高望远,要吟诗作词哩!”
贾夫子点点头,“苏州真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你看着穹窿山,山顶尖,山底粗,得天地之精华也!”
萧金衍无语,“貌似所有的山都是这样子吧?”
贾夫子摇摇头,道:“我看未必。此刻,我胸有河山,准备赋诗一首!”
萧金衍说,“又来了!”
贾夫子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朗声唱道:“穹窿山来黑乎乎,上头尖来下头粗。欲向苍天借一剑,修得上下一边粗。”
这时,有人道:“你试试?”
一个不修边幅、手持蓝幡的算命先生,从另一侧走了出来,这人腰间挂着一只破碗,道袍上的破洞,比贾夫子的还要多。
如此看来,四人之中,就数萧金衍的衣衫还算最好。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天下第一奇人,人送外号“算不准”的王半仙。
贾夫子本在抒发情怀,王半仙这句话有些大煞风景,不由恼道:“没有剑,我怎么修理这穹窿山?”
他抬头仰望夜空,良久才说出两个字,“剑来!”
王半仙从怀中取出一把巴掌大小的桃木剑,嘿嘿道:“来了!”
贾夫子骂道,“你贱你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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