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神色凝重的望着地上的尸体。
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而那血红手印,更像是一种示警,向世人警示他们的身份。
三人找了半晌,并未发现暴雨梨花针的残骸。不消说,必是被凶手取走了。
赵拦江道,“走吧,过不了多久,官府就要来了,留在这里只会徒增麻烦。”
萧金衍问,“你怕麻烦?”
“我不怕麻烦,我们麻烦还不够多嘛?这件事与我们无关,若卷入进去,恐怕到时等待我们的,就不是麻烦,而是灾难了。”
萧金衍却不这样想。
他总觉得,这个神秘组织与他们三人有某种联系,这是一种直觉。
在长江之上,东方暖暖对那赤精玄铁志在必得,为何在即将得手之际,放自己一马?
在万州城,孙千古将他们堵在酒楼门口,是谁派人将他拦在了外面?
这趟西行,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一路上遇到的人、遇到的事,总有那么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忆种种,他将这些怀疑说了出来。
赵拦江不相信直觉,他只笃信自己的实力。李倾城也觉得萧金衍有些多虑。
“若你觉得有问题,出蜀之后,我们换个身份,也许运气会好一些。”赵拦江道,“我在剑门有个朋友,或许他们能帮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群官兵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看了三人一眼,并未说话,一挥手,那些部下将有来当内的尸体运上了马车,又汲来井水,将地上鲜血及柱上血手印擦拭干净,做完这些之后,径直离开。
仿佛三人不存在一般。
有来当之事,让三人一头雾水,看衣着打扮,这些官兵应是官兵,像这种案件,一般都是六扇门负责,却不知为何是官军前来。
这些官军行动迅捷,整个过程不过半炷香功夫,显然是训练有素,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事情越发有些奇怪了。
三人回到玄武居,一名伙计凑上前问,“请问,哪一位是萧大侠?”
萧金衍说我是。
那伙计从怀中取出一个信笺,道,“半个时辰前,有人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萧金衍接过信笺,上面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今夜三更,青羊宫,独晤。”
落款处,刻着一个私人名章,宇文。
李倾城笑问,“佳人有约?”
萧金衍想起在伏龙观外发生之事,苦笑道,“未必是好事。”
“那你去不去?”
“不去!”
三人各有心事,随意吃了些东西,各自回房休息。
萧金衍坐在床榻上,回忆今日拜水时的那一番体悟。寻常武者修行,吸收天地真元,纳入体内经络之中,变成了内力,在对战之时,将内力释放出,从而提高战斗力。
若今日他的设想奏效,以全身窍穴为通道,以弦力为闸口,将天地真元为自己所用,体内经络不再是一个容器,而成为一个真元与能量的转换器,那必是一项前无古人的武道之路。
在沙坪峰,他看到了天地之间有十一条弦,但为自己所用的,只有一条,这已足以控制天地真元。
那么问题是,如何将体内窍穴打开?他的窍穴本就不同于常人,李纯铁当年费劲功夫,才勉强开了一处窍穴,这远远是不够的。
萧金衍冥想许久,也没得出一个所以然来。听到长街之上,有更夫打更,边敲边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听声音,已是二更天。
萧
金衍想起宇文霜的约会,没来由一阵心烦,他也搞不懂,这位大小姐究竟在想什么。
之前在扬州城外,萧金衍拒绝了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谁料却招来了一笑堂的追杀。
这次在成都,她更是变本加厉,想方设法让自己难堪,今夜之事,不用说,肯定又是想出了什么整蛊人的手段。
想到此,没来由一阵心烦,他起身,穿好衣服,见李倾城、赵拦江屋内灯已灭了,于是出了玄武居,向青羊宫方向走去。
过了片刻,赵拦江、李倾城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跟在了萧金衍身后。
两人都知道萧金衍识觉敏锐,故意缀在百丈之外,反正知道目的地,到时赶过去就是。
李倾城道,“咱们跟踪老萧,这样不太好吧?”
赵拦江嘿嘿一笑,“多拿点把柄在手中,将来斗嘴之时,我们也多一份胜券。”
李倾城纳闷,“什么意思?”
“这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不明白。”
赵拦江道,“当时在长江上,我俩扒船角偷听你与李金瓶说情话时,老萧这么说的。”
李倾城为之气结。
“我什么时候跟她说情话来?”
赵拦江捏着嗓子道,“李大哥,你快些走吧,今日得罪了御剑山庄,恐怕那姓孙的来找我们麻烦。”
又学李倾城道:“我若走了,你们怎么办?”
再道:“我们不过是江湖上不起眼的小鱼小虾,就算他们要对付我们,看在百刀门的份上,也不会太难为我们……”
李倾城冷声道,“住口!”
赵拦江道,“其实,我学得不如老萧。”
李倾城脸色一沉,“走,去青羊宫,一个字也别给我漏下!”
让赵拦江一搅,他不由担心起李金瓶来,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安全返回江南,想到对李金瓶临行之前说的话,他心中一热,等这番历练回去,他就去找李大准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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