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垂眼看过来,两人视线交织。
他淡淡问:“手腕淤青好点吗?”
宁谧低下头捂住袖口,勉强笑了:“没事啊,根本就不疼,就是模样吓人。”
“可以用热毛巾敷一敷。”
“麻烦,”她没所谓说,“没那么金贵。”
李东放斜眼看她。
宁谧注意到,怕他更加怀疑自己,解释说:“以前经常碰到这碰到那的,我都没管过,没几天自己就好了,医生说我这是体质问题,没什么大毛病。”
李东放面无表情说:“以前不金贵不代表以后就不金贵了。”
“啊?”宁谧没听明白,抬头看他。
他没再说,摸出来办公用的手机忙公事。
到家时客厅留了一盏灯,家里的人都睡了。静悄悄的。
宁谧轻手轻脚脱了鞋,李东放声音、动作上丝毫不顾及,忍不住拉住他提醒:“拜托小点声啊。”
“你做贼呢?”
她苦笑说: “叔叔、叔叔……我可不是您老人家,我还是学生呢,又喝酒又泡吧,爷爷和姑姑知道了会挨骂的。”
“‘您’、‘老人家’,”李东放挑刺,取笑说,“你当叔叔不知道你守着大家装嫩吗?以后没人别叫我叔叔,我可没有你这样一个大侄女。”
她讨好说:“侄女大不代表叔叔老啊,就、就王思茹那天还说以为你是我哥哥,年级跟我们不相上下呢。”
“哦,是吗?”他笑看过来。
正这时一楼传来脚步声,孙秀玉披着衣服出来,看见他两个站在玄关说话,惊讶说:“这么晚才回来啊?”
李东放转过身继续换鞋,只宁谧有些不自在,没话找话说:“爷爷早睡了吧?本来说早点回来的,一耽搁就给晚了。是刚才说话把阿姨吵醒了吗?”
“不是,我没睡呢,正要上去看一眼呢,看了就睡觉。你们也早些休息吧,别仗着自己还年轻就不爱惜身体。”
宁谧笑着点头。
孙秀玉走了两步又说:“厨房还温着点粥,要不要喝一点?是老爷子吩咐给你留的……玩到半夜饿了吧?”
“什么粥?甜的吗?”
“可不是,你最喜欢喝的。”
“好啊、好啊。”宁谧不想辜负老爷子跟孙阿姨的好意。
“也不怕长肉?”李东放嫌弃说。
“不会啊,”宁谧下意识说,“我这个年纪就容易饿,人家还在长身体嘛。”
孙秀玉说:“对,就是在长身体。”
宁谧给了李东放一个眼神,明显是在表示——你看,阿姨也这么说。
李东放哼哼两声,不与她计较。转身向楼梯走。
孙秀玉自然也问他:“少爷也来一碗?”
“给她喝吧,”他故意对宁谧说,“我不用长身体。宁谧是得再长点个头,现在站我跟前正好到我的视野盲区,总找不着她。”
我呸。宁谧忍不住在心里爆粗。
孙秀玉闻言就笑了笑,回身去厨房乘粥。
宁谧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可能有酒味会被孙秀玉闻出来,贴近李东放悄声说:“叔叔,麻烦你闻闻我酒味重不重?”
“怎么闻?”他垂眼看她,好笑道。
宁谧一顿,整了整衣服,“当然是我哈一口气你闻闻。”
“恶心不恶心,”李东放皱眉,视线一垂就看见她的红唇,不由想起林佑在酒吧的玩笑话——不演一场苦肉计,怎么让叔叔心疼。说不定从一开始你就想错了,人家不是冲着老爷子来的,是冲你来的。假侄女不是个假侄女,是个狐、狸、精。
宁谧嘻嘻一笑,没注意到他失神,拿酒桌上的话挤兑他:“人家说我长得像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谁养的随谁吗?我都是你养大的了,肯定当初也经历过一把屎一把尿的日子,怎么还嫌弃起我来了。”
李东放拉近她,居高临下说:“好孩子,哈口气这个法子叔叔真消受不了,要不你凑近点,叔叔尝尝你嘴里酒味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