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们越过母亲找父亲,母亲会生气,父亲看到母亲不高兴,恐会责备她们。
“可是她们要出去啊。”史瑶道,“就不怕太子真放她们出去?”
三郎迟疑一下,写道,父亲会放她们出去?
“你父亲答应我,不会宠别的女人。”史瑶道,“你父亲手里捏着我的把柄,他没必要骗我。”
三郎熟读史书,对刘彻一朝的事很是了解,知道太子刘据的女人不多,也没想过他会答应史瑶独宠她一人。
哪怕这一年来太子没宠别的女人,三郎也认为只是暂时的。听史瑶这么一说,三郎心中很是复杂,在史瑶手上写道,那三个女人不知道母亲的来历啊,她们认为父亲回来会去找她们。
“那如果她们知道太子同意放她们归家,她们不会闹吧?”史瑶问。
三郎说道,“不会,也不敢。”
“那就好。”史瑶笑了,“大郎,二郎,以后你们的父亲只有你们三个孩子,高兴不?”
二郎咧嘴笑道:“高兴。”
大郎打量史瑶一番,在她手上写下,你以后不生孩子了?
“生不生不是我说了算,得看老天爷。”史瑶道,“不过,即便我再生三个皇孙,他们也是你们的亲兄弟。”
三郎点点头道:“是的。”
“那等你们父亲回来,我就把那三人的事告诉他?”史瑶问。
三郎拍拍她的手,奶声奶气道:“说吧。”
午时四刻,太子才从外面回来。史瑶和太子用午饭时,史瑶把孺人和家人子请求出宫的事告诉太子。
以前婕妤以下的嫔妃都住在永巷,刘彻就曾放永巷的宫女和嫔妃归家。史瑶说住在长定殿的孺人和家人子要出去,太子的第一反应不是,她们是孤的女人,怎敢提出归家。而是问,“她们今天来找的你?”
“是的。”史瑶实话实说,“殿下刚走她们就来了。”
太子皱眉道:“这种事直接和孤说就行了,干什么来烦你。”
“大概怕殿下不同意。”史瑶看着太子说。
太子瞥她一眼,道:“你心里这样想的吧。孤都没宠幸过她们,怎么可能不同意。”
“这么说殿下同意了?”史瑶问。
太子冷哼一声:“孤敢不同意?”
“别这样说啊。”史瑶道,“被外人听来去,还以为妾身善妒呢。”
太子喝两口清粥,睇了她一眼,“你不善妒?”
史瑶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是人都善妒。殿下别鄙视妾身,妾身若是在宫里养几个面首——”
“你敢!”太子勃然大怒。
史瑶笑了:“殿下不善妒?”
太子呼吸一滞,道:“孤是太子。”
“妾身还是太子妃呢。”史瑶道,“大汉律法可没规定太子妃不准养面首。再说,养面首这种事,父皇知道都没说不行。”
太子:“父皇什么时候说的?”
“馆陶大长公主的面首董偃啊。”史瑶提醒他,“殿下忘了?父皇还称他主人翁呢。”
这事太子哪能不知,“馆陶大长公主是公主,和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史瑶反问,“她是女人,妾身也是女子啊。她姓刘,妾身夫姓也是刘啊。”
太子心中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你还知道你夫姓刘?馆陶大长公主夫姓陈,陈家人同意公主养面首是他陈家的事,孤不同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那殿下可得好好保养身体,若是殿下先妾身而去……”史瑶笑眯眯看着太子,“殿下不同意也没用。”
太子哼一声:“信不信孤死前命你殉葬?”
“那殿下得先问问殿下的三个好儿子同不同意。”史瑶道。
太子不用问也知道三个儿子不同意,“你就别气孤了。她们要走,明天就放她们出去。”
“好的。”史瑶巴不得呢。
翌日上午,史瑶就命蓝棋去长定殿传话,太子同意她们归家。然而,直到五天后,八月十二日,休沐日,太子再一次出去,三人才收拾行囊归家。
史瑶立刻知道,三人确实不想出去,来找她请求归家不过是赌一把。史瑶想着三人在宫里蹉跎几年,就一人赏他们十金。
以前史瑶以为金是黄金,来到大汉才知道十金就是后世的五斤铜。《汉书》上记载天子赏黄金百两中的黄金是指黄铜。
一直把黄金当成金子的史瑶每每想到这件事,都忍不住提醒自己,少说话,多读书。不过,这么一说就远了。
三人还没出皇城,太子的孺人和家人子出宫的消息就传遍整个皇宫,在椒房殿的皇后自然也知道了。
当时卫长公主也在,对此很是好奇,就问皇后,“那三人是不是犯了事?”
皇后不管太子宫里的事,哪知道啊,就命云圆去打听。片刻,云圆就回来了:“禀告皇后,太子宫里的孺人和家人子是自请离宫。”
“自愿出宫?”卫长不信,“你打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