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这是在什么地方上得罪了谢首辅,被整治了吧?
一时间,大家对蔡思瑾竟然还能这么乐呵简直不知所谓!
与他关系不好的人对他幸灾乐祸,冷眼看他的笑话。与他关系好的人无不扼腕叹息,对他进行规劝。就连沈子安都皱眉问道:“致知,你是不是近来得罪了谢首辅,惹他不高兴了?”
可是不管是对于别人如何猜测,蔡思瑾都是乐呵呵的,绝不说破。即便他现在告诉别人说——九皇子日后可是新皇——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只会以为他是得了失心疯。有好事自己偷着乐就行了,干嘛说那么多呢?
于是,他对着交好的同僚笑眯眯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得罪谢相?我与他关系好着呢!而且这个职位多好啊,能留在京里,我媳妇儿可是怀孕了呢,上次生孩子我就没有能在家陪她,如今这样的安排多好!”
他这样的话简直堵得别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连沈子安也是被他一噎,然后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你这辈子就这点儿追求了,好好做你的老婆奴吧,青云之路什么的算什么?你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蔡思瑾笑眯眯地不说话,这种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被自己捡到了,别人还一点儿没看出来、一点儿都不嫉妒自己的感觉,还真是挺好的,哈哈哈!
回家和媳妇儿一说,周水静这个人精敏锐地皱眉思索,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夫君,我觉得你如今怕是遭到皇上和谢首辅的猜忌了!”
蔡思瑾闻言大惊,问道:“夫人此话从何说起!”
周水静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唱戏呢!”然后耐心细致地对他分析到:“你现在这个位置,很多人避之唯恐不及啊,都觉得是个烫手的山芋,日后必然是前途尽毁的!只要谢首辅或者皇上其中一个人对你起了惜才之心,都不会把你放到这样的一个位置上面去,所以你应该是受到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猜忌了。
我左思右想,你与谢首辅之间最大的分歧应该在对许相和世家的态度上。两年前你去给谢首辅拜年的时候,不是与他推心置腹地提过你的想法吗?希望他能够摒弃寒门学子和世家子弟之间的区别,不拘一格用人才,但是谢首辅并未赞同。我想着皇上怕也是一样的心思。而且你与许相在应天府过从甚密,皇上和谢首辅恐是怕你受许相影响过深,赶紧将你笼络在京城,拢在身边,免得你被人利用什么的。”
他们夫妇二人自然是不知道,周水静这一番分析虽然不中,却也不远了。
蔡思瑾愕然地问道:“不至于吧?我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我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啊!应天府在我的治理下政通人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吏部对我考核也给了我‘优异’,甚至还破例对我连升两级。这个位置虽然不是很被大家看好的职位,但是也没有那么差吧,日后很有能逆袭的可能啊!万一九皇子日后登基,我可就是帝师了啊!”
“九皇子登基?”周水静无语了:“我看夫君你还是做梦比较快!如今五皇子如日中天,据说缪妃也快要被封为贵妃娘娘了,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封他做太子了,九皇子现在才七岁,能有什么戏?还登基呢?岂不是春秋大梦?”
蔡思瑾笑着摇摇头,说道:“夫人此言差矣,我觉得九皇子登基的可能性还挺高!五皇子现在得意算什么?太子以前可是比他要得意多了,你看看现在太子的下场是什么?”
周水静闻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着猛捶了一下蔡思瑾,说道:“夫君,你可以啊!这次怎么想问题这么聪明,硬生生比我多绕了一个弯儿呢!我都着像了,只看着眼前,却并未深思熟虑。确实,太过风光了没有什么好下场,皇上现在还在呢,下面的人就纷纷这么战队,想干什么呢?在皇位这种问题上,历来都是‘不争是争,争是不争’的,上蹿下跳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相反不动如山能忍得住的日后才能得了好!”
蔡思瑾笑眯眯地说道:“这就叫做大智若愚!哈哈哈!”其实蔡思瑾是根据前世的结果才能反推出这些来的,但是在媳妇儿面前可是不能透露了,要维持自己高深莫测的高人形象啊,哈哈哈!
夫妻两人笑闹过之后,周水静也就丢开了那些担忧,她不是俗人,深知自家夫君这样对自己分析,虽然也有哄自己开心,免得自己孕期忧思过重的缘故,更多的是他对九皇子继位还是有几分猜测和把握的。这个世界上事在人为,九皇子有着谢首辅那样的外公,有着自己夫君这样的侍讲帮衬着,说不得就能夺了大宝也未尝可知啊!
事已至此,多想其他的也是无益,周水静赶紧为蔡思瑾筹谋起来,问道:“夫君,你何日起开始为九皇子开始讲课,你准备如何教导他?还有,九皇子的侍读有几个?都是些什么人家的孩子?”
蔡思瑾摇摇头,这些消息他现在全都是两眼一抹黑呢,他也是心大,说道:“我不知道,还没有来得及打探那么事情呢。怕什么,再休息一个月,怎么着也要等到正月十五过后才去翰林院报到的,这段时间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不打探,就好好在家陪你养胎。
说起来,毛豆也三岁了,能自己去疯玩了。我们在应天府不是写了好多诗文和游记么?正好趁这个空闲整理润色一番,全部付梓吧,好多年都没有再出新的《静思文集》了呢!”
周水静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与蔡思瑾二人整天在家里腻歪,整理《静思文集(四)》的文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