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非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喻言,眼中有惊恐闪过,不停往后挪:“你、你谁呀,阿沉救我!”
“沉你妹啊。”喻言猛的将手中酒瓶砸下去,周围一阵倒抽口气的声音。
“言言!”曲沉大惊。
伴随狄非的凄厉尖叫,瓶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狄非整个人抖成一团。
“叫什么叫。”喻言重新又抄了个空酒瓶,在茶几边敲了敲,嘎嘣脆,“我问你,砸曲沉的是谁?你要是不说,这一次,我保证准头不会歪。”
狄非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个洋娃娃的人说砸就砸,一身杀气,抖着身子:“不不不,那是我、我哥。”
“什么哥?”
“……”
“嗯?亲哥还是情哥?”
“情、情哥。”
曲沉:“……”
众人:“……”
喻言转头给了曲沉一个眼神,曲沉捂脸。
喻言又道:“给他打电话,让他老老实实的滚回来。”
狄非:“他不会听我的。”
喻言讥笑:“他都肯为你砸人,难道还不敢回来救你?”
狄非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摇头抖。
喻言啧了声,转头对曲沉道:“看到没,这才是真爱。”
曲沉:“……”
兄dei,别说了!
喻言脸色一冷,单手拎起狄非的衣领,直接将人甩到沙发,同时手中酒瓶猛的在茶几边一撞!
刺啦——
他握着剩下的半边,将锋利的边缘抵在狄非胯.下,再从狄非兜里掏出手机,吐出一个字:“打!”
“……”
在场的男人,不约而同夹了夹腿。
曲沉一哥们悄悄走到他身边:“曲子,你不是说喻言软萌可爱吗?”
曲沉:“……”
哥们:“我之前没有得罪过他吧?”
曲沉:“…………”
曲沉抹了把脸上的血,悄悄把包厢门关上。
喻言的威胁很给力,卡地亚没辙,只得哭嚎着给情哥打电话,这位情哥还真来了。让人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会所里的服务员,叫阿杰。
当时此人冲进来砸人,穿一身黑,戴着鸭舌帽,没谁看清他的脸。等他跑了之后,又迅速换好服务员的制服,而他对会所熟悉,哪里有监控一清二楚,所以会所管理人调来监控也没找到人。
再者,曲沉经常来会所,阿杰深知他的性格,知道像曲沉这样的少爷被打之后,绝对不会报警。只要他躲的好,没人知道是他动的手,而且还能悄悄躲在旁边欣赏曲沉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多爽。
喻言:“心机够深的啊。”
阿杰将卡地亚拉到身后:“人是我打的,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不要为难他。”
“很好。”喻言直接飞起一脚踹在阿杰肚子上,拿起酒瓶,眼也不眨的在他头顶一砸。
阿杰倒也硬气,一声不吭,有血流了出来。
“砸我兄弟一次,我还两次,没问题吧。”
喻言扔下手中的残瓶,转身重新又拿了个空瓶。
阿杰痛的脸都扭曲了,喘着粗气,怨毒的盯着喻言,冷笑不语。
“宝贝儿!”曲沉终于回过神,赶紧抢过喻言手中的瓶子,“别脏了自己的手,我跟你去医院,走走走。”
然后眼神示意简时惜,后者如梦初醒,配合道:“这儿交给我们,你带曲子去医院,那伤再不处理,血都要流完了!”
顺便示意其他人将茶几上的酒瓶全部挪走。
他们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不是黑社会!
“我人还没揍完……”喻言被曲沉拖出包厢,很是愤怒,“不是要找那孙子算账吗!”
曲沉把外套帽子戴头顶,掩盖他头上的血,揽着喻言哄道:“你都已经替我报仇了,再说,要是再一瓶子下去,打残了怎么好,够了够了。”
喻言:“放心,我有分寸!”
国外留学三年,有次他幸运的碰到一起抢劫案,最后揍的歹徒扔东西逃命。虽然后来被喻歌隔空骂了一顿。
“唉哟唉哟,我这头痛的不行,咝…宝贝儿,你快带我去医院。”曲沉惨叫。
喻言:“……”
辣眼睛的演技。
到达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要把曲沉伤口周围的头发剃了,曲沉大剌剌的说:“全剃了吧。”
伤口比较深,里面还嵌着玻璃渣,医生清洗处理的时候,痛的他龇牙裂嘴的。
“该。”喻言抄着手,毫不同情。
曲沉捂胸,痛定思痛:“哥以后找人一定擦亮眼睛。”
喻言送他一对白眼。
来医院的时候喻言联系了老姚,等老姚到达时,曲沉的伤已经缝好。
“我回去了。”
“让老姚送你回酒店。”
喻言拒绝,曲沉失血不少,虽然一直嘻嘻哈哈逗弄喻言,脸色却骗不了他:“老姚,你赶紧把他撸回去。”
老姚估计也是被吓到了,没说什么,迅速将曲沉带走。
他是曲沉的保镖,但曲沉去外面玩的时候,嫌他碍事,不会带他。
拿着保镖的高工资,雇主受伤,作为一名保镖,太失职了。
喻言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打了个呵欠,准备打车回酒店,刚走两步,迎面忽然飞来一东西,径直扎进他怀里,那东西还发出啾啾的嫩音。
喻言:???
低头一看,居然是只掌心大小的红色小鸟,毛都还没长齐,绒绒的,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死。
喻言僵硬的托着小鸟,抬头左看右看,除了路灯,实在不知这鸟从哪钻出来的。
他是个宠物终结者,养什么死什么,明白自己的体质后,便再也没动过养宠物的念头。
“你鸟爸鸟妈呢。”喻言准备把这只一看就才出生不久的鸟送回去,然而鬼知道鸟窝在哪。
“啾~”小鸟又叫了声,虽然它身上的毛很软,不过尾翎倒是长的很健全,摸起来厚厚的。
“那你自己去找你爹妈吧。”喻言把红色小鸟放地上,既然能飞到他怀里,自然也能找回去。
红色小鸟:……
发现喻言果真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它急了,努力扑棱着翅膀,歪歪扭扭的落到喻言肩膀,小爪子死死抓着。
“……”喻言,“你还赖上我不成?”
还想再说什么,一辆车开过来,车窗滑下,露出简时惜的脸:“言言,曲子让我送你回去。”
喻言也不客气,坐上副驾,他上车的时候把红色小鸟扒掉了,哪想刚坐稳,小鸟又扑棱着小翅膀顺着缝隙艰难的挤了进来,末了摊在喻言腿上一动不动,像是累着了。
“哪来的?”简时惜笑出声。
喻言小心抓起那只红鸟扔到他腿上:“自动送上门的,送你了。”
“它看起来很喜欢你。”简时惜启动车子。
喻言:“搁我养,要不了两天我就能养死,你拿去吧。”
大概他能养的,也就他的宝贝老公了。
想到容词,就又想到洞房,恨不得立刻登录游戏琢磨洞房情节。
简时惜失笑,伸手去摸红色小鸟,一动不动的小鸟突然翻身啄了下他,瞬间一个血点冒出来。
喻言:“……”
简时惜:“……”
喻言抓起小鸟就想放出去让它自由飞翔,小鸟却哧溜一下顺着他衣领钻进去,不动了。
喻言:“…………”
得,这还是块牛皮糖,粘上了就扯不下来。
唯美的庭院中,容词坐在石凳上,面前站着一只朱雀,不过原本是九条尾翎,现在只剩下八条。
容词眉心浅浅蹙起,神色似有些苦恼。
他想把九尾朱雀送出去保护喻言,结果只成功送出一条尾翎,别说保护,自保都难。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似乎有一丝意识顺着尾翎送了出去。
然后,
他感觉到了喻言的嫌弃= =
见小红啾这么粘他,喻言终究狠不下心肠,伸出一根手指在小红啾头顶轻抚:“行吧,我就好好养你一场。”
喻言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发现柜台上有个小礼盒,是酒店送给VIP客人的礼物。
他拆开盒子,随手将里面的东西放在柜子上,又把老姚带来的衣服袋子翻了个遍,从里面找出一条干净手帕,将手帕叠了几层垫在盒子里。
“今晚你就暂时睡这里。”喻言把小红啾放进去,又摸了下自己的头发,“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不准爬我头!”
鸟类都是直肠子,要是这小东西在他头上……喻言脸上露出嫌弃。
小红啾看在眼里,默默的动了下小翅膀,蜷缩在一起。
再次感觉到喻言嫌弃的容词:“……”
他拉着女版喻言坐在床上,习惯了喻言对他的温柔,一时感觉喻言嫌弃他,心情有些五味杂陈。
他被困在这个空间出不去,现在有一缕意识在小红啾体内,平时喻言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借助小红啾陪着喻言。
所以,一定不能让喻言嫌弃小红啾。
问题是,该如何才能不让喻言嫌弃呢。
他想起刚初遇喻言时的画面,那时他不知为何出现在这个空间,不知自己是谁,被这个空间的规则束缚。
喻言的出现,给了他了解这个空间的机会,让他知道自己叫容词,名字是喻言取的。
很长一段时间,他并不信任喻言,甚至有段时间动过杀意,认为因为喻言的存在,才导致他被禁锢在这个空间,只要杀了喻言,他就能离开。
但在他的试探下,他知晓喻言对这一切都不知情,于他来说,自己仅仅是“游戏”,是喻言所在世界的一种消遣方式,怪不了他。
“容容,这只鸟是红色的,你说我给它取个什么名?”正想着,容词听到喻言说话,只得暂时收敛心神。
“你想不想知道这只鸟长什么样?”也不等容词回答,喻言迅速给小红啾照了张,发给容词。
容并微微一笑:“既是你收养,自然由你来取名。”
喻言:“那就叫小红吧。”
他当初为了给容词取名,又是查字典又是上网搜索,琢磨好久才下决定。鸟又不是宝贝老公,自然不用太费心。
容词:“……”
小红啾:“……”
喻言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容词看不到,小红啾却能看到,透过小红啾,容词便能感知到,他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