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后宫嫔妃,此时也都陆陆续续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面面相觑。
看着乌雅常在这样子,不会是有身孕了还不自知吧。
佟佳贵妃脸色阴沉如水,她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乌雅氏就已经躺在地上了,而且,这贱人怀孕了她竟然还不知道!
好好地一场赏梅宴因着这场变故戛然而止,众人却没有散去,而是随着皇帝贵妃一行人回了承乾宫。
这随行之人,自然也少不了雪团儿这只犯了错儿的当事狗,和它名义上的驯养人。
承乾宫中,康熙坐在主位上面色沉凝,佟佳贵妃坐在左侧下首第一的位置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几个嫔位都小心翼翼不敢出声的陪坐下首。
玥滢则是跪在殿中冰凉的地砖上,一旁是被绳子牢牢绑住四肢的雪团儿。
大殿中的气氛渐渐僵硬沉凝下来、
直至太医院院正宋祁走进来,向康熙禀告乌雅氏的情况。
“启禀圣上,乌雅小主确已怀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今日这一番折腾,腹中龙胎虽无大碍,但也动了些胎气,这段时间还需静养调理为佳。”
“好!”
康熙一直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他这两年连续夭折了不少孩子,子嗣颇有艰难之意,是以这两年后宫嫔妃的孕事,由不得他不紧张少。
“朕命你尽全力保乌雅氏腹中皇子康健直至生产,如有所失,定会拿你问罪。”
“臣遵旨。”
“行了,你先下去吧。”
康熙挥挥手令宋祁跪安,这才接着把目光移到佟佳贵妃身上。
“贵妃说说吧,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脸色不像刚刚那般阴沉吓人,已恢复了平静,只是声音略带冷意。
佟佳贵妃站起身,和康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皇上,此事臣妾尚不知情,也不清楚雪团儿怎的就突然发了疯,伤了乌雅氏,不过皇上放心,乌雅氏既是臣妾宫里的人,臣妾定会彻查此事,给乌雅氏一个交代。”
她最后几句说的尤其坚定,这是在向康熙明确表态,她与此事无关。
“呵,贵妃娘娘这说辞嫔妾可就不理解,说到底,这乌雅氏也就是一个答应,还是娘娘您身边出来的,哪里还敢要您什么交代啊!而且这狗是在您怀里跳出的,您不知道原因,还有谁能知道啊?”
安嫔咯咯娇笑两声,柔媚的声音却是夹杂着恶意,明显是意有所指。
“你,本宫在和皇上说话,还没你一个嫔位插嘴的份儿!”
佟佳贵妃气的面上泛起红晕,一双本就凌厉的凤目瞪过去,更添了三分煞气。
安嫔却是怡然不惧,仍是巧笑着答道:“贵妃娘娘这别是恼羞成怒了吧,臣妾也没说什么啊,贵妃娘娘放心,毕竟这狗是您心爱的宠物,就算乌雅氏今天真有个什么,谁也不敢让贵妃娘娘的爱宠赔命啊。”
“安嫔,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信不信本宫——”
“行了,吵什么吵,都是一宫主位,成什么体统,在朕面前你们就敢这样吵,朕若不在,你们是不是就成那市井泼妇一般撕扯起来了?”
康熙这一番呵斥不可谓不严厉,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不过这看似各打五十大板的训斥,却是佟佳氏吃亏更甚,那安嫔作为低位嫔妃敢如此嚣张,自然还是靠着盛宠在身,加之今天这事康熙对佟佳氏也的确不满。
“贵妃,既然是你宫中之事,你先说说想怎么办,怎么查吧!”
康熙最后还是给佟佳氏留了面子,暂且由着她处理,自己先不插手。
“臣妾想,既然是这狗害了乌雅氏,那便该由这狗偿命了。还有这养牲处的宫女,狗是不懂事的,既是训狗人却没能将狗彻底驯服,反而伤及主子,实在罪不可恕,也一并到慎刑司听候发落吧。”
佟佳贵妃深吸一口气,望向雪团儿和玥滢的眼神中是冰雪般的冷意,她缓缓道。
可是他又实在不想要一个势大的外戚,佟佳氏的一族作为皇帝母族,已是荣宠极盛了,绝不能再出一个为后的女儿,放任其继续做大。
而她的阿玛遏必隆,因当年鳌拜事件站错了队,直到临死前都活得战战兢兢,而他死后,族中嫡支更是没有能扛起大梁的男丁。
因此,即便是钮祜禄氏的女儿做了皇后,钮祜禄氏一族也绝不敢张扬行事,只会更加的俯首帖耳的听命于于皇帝。
此番利弊权衡,才有了她如今的后位。
这些年,为了家族,为了一个好名声,她压抑着自己,活得如履薄冰,行事已是不能再小心谨慎。到得最后这不多的时日,却还是要为家族再做这一场算计。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