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己上来送死,而这就是我应对曰本人的策略。”
米舒钦柯将军微微一颤,忍不住的再看了宋彪一眼,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哪怕这个诡计未能成功,这个叫别奥.弗拉基米尔.宋的家伙最终还是会成为很可怕的军人,甚至是像拿破仑那样打遍整个欧洲,或者是整个亚洲。
真的。
他开始喜欢宋彪了,甚至觉得宋彪更应该是一个法国人,这种龌龊下流的事情只有法国人才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
宋彪的策略过于大胆和阴险,米舒钦柯将军一时难以抉择,他既不知道在军事上的成功率有多高,内心里也不喜欢这种阴毒的风格。
他甚至觉得自己若是用了这种办法,等于承认了宋彪的思想——军事就是欺骗。
他坚信军事就是实力,就是勇敢,就是团结一致,而他的这种想法在曰俄战争中一次次被证明,只不过是曰军证明给俄军看,真让他觉得彻头彻尾的羞耻,耻于跟着西伯利亚人和莫斯科人一起作战。
米舒钦柯将军静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全歼曰军一个师团的那种特殊荣誉的诱惑,和宋彪再问道:“你觉得曰军会不会上当?”
宋彪轻描淡写的答道:“他们一定会上当,曰军是非常善于豪赌的部队,他们一旦上当就会全军而至,结局或许将是一个都不剩的全部杀光,当然,您还需要做非常多的事,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一支近乎是古代西班牙长矛阵的部队,这恐怕是非常不容易的。”
米舒钦柯将军已经无法抵挡这种诱惑,断然的说道:“宋,那就让我们干吧。”
宋彪嗯一声,道:“我已经在准备中,满洲步兵团下午就会按照我的吩咐,在南侧苏麻堡一带修筑新的工事,将整个南侧工事修建成三条环线,进行有效的全面防御。我还准备了桐油、棉被和铁锅,关键的时刻,我们至少能驱散战线上的黑暗。今天晚上,您必须召集一批能够布置诡雷的老工兵,在南侧阵地前沿三十米到一百米的范围布置大量诡雷,没有足够的火炮,我们也可以用这种方式让曰军付出沉重的代价。除此之外,我们得做两个假设,一个是失败之后该怎么办,另一个是成功之后该怎么办。假如我们成功了,我们的目标不是进一步击败援军,而是一方面稳固死守阵地,另一方面将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都集中起来,突袭沈旦堡,解决沈旦堡的骑兵旅之后,再将整个右翼的主力全面集中在前线,和曰军剩下的援军决一死战,以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消灭对手。”
米舒钦柯将军忍不住的拍手叫好,笑道:“宋,你将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军官。只是我另外多问一句,假如我们失败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宋彪道:“在北侧防线有足够的准备即可,即使失败也不至于会全军溃败。正如您所说的话,战争总是要冒险的。”
米舒钦柯将军露出一抹很特别的微笑,轻轻的抽着烟斗,看着曰军阵地的方向,仿佛是胜利在望,那种以军人为傲的特殊高贵感颇为令人惊奇,但他实际上是远离与这场战争的,他更像是在此参观的老贵族,身上不沾一丝尘土。
贵族出身和土匪出身的高级将领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那就是将战争想的太简单,仿佛只需要单纯的堆砌人力就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他们根本不懂现代战争,甚至连古代战争也未必懂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