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仙君,只是仙君若是找到彘后,要是令妖牌还在他手中,请仙君务必将它回来。”
那时北枢真人唉声叹气地道。
“令妖牌在仙界本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许多养坐骑的仙门都有类似的法宝,虽然好用,但毕竟为使用者自身的修为所限。彘纵然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只不过是初开灵智的妖兽,拿着令妖牌也无法发挥其全部效力。我所担心的……是他有这个东西被凡间的其他妖兽知道,从而引发抢夺,这个东西在彘手上还不算是大的灾祸,可若是被那些心术不正而无法上天的千年老妖得到……”
云母紧张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做什么,找到彘了吗?
好想被师父摸头……
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师父,她便不由得有些沮丧,不过想想沮丧也没用,还不如努力多帮师兄师姐收些妖,早日将北枢真人的事情了结说不定还能早点见到师父,云母便又重新振作起来,理了理衣袍,便捧着伤药继续往屋子走去了。
……
这个时候,白及仙君顺不顺利没有人知道,不过彘这边,却正出了些事。
黄昏夕阳西下之时,桂阳郡深山老林之中,彘斜靠在手下们给他搭的披了毛皮的石椅之上,皱着眉头看着刚才被他的手下从草丛中带出来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印象中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却莫名地觉得对方眼熟。
只见眼前的少年样貌大约十四五岁,容貌却极为俊秀,身上穿着一身简单的粗布衣服,却掩不住气质超群。尤其是他额心有一道鲜艳的红色印记,极为醒目,使得整个人都平白填了几分气势。
不过,他明显不是个人类,这倒不是什么妖气不妖气的问题,而是彘用肉眼就能看见,这个漂亮的男孩身后,拖着三条白色的大尾巴。
彘顿了顿,问道:“你是灵兽?”
拖着尾巴且没有妖气,又开了灵智,考虑到在这种地方遇到神兽的可能性极低,那么大概就是灵兽了。
少年果然迟疑地点了点头,只是他拿不准眼下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顿了顿,环视周围一圈,又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谁知话音刚落,不但没有人答他,奇形怪状的妖兽反而全都诡异地笑了起来。少年本就紧张,这一下愈发毛骨悚然,他原本只是为母亲跑腿采药才会路过此地,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祸事,顿时十分懊恼,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做什么?”
这时,为首的彘止了笑,满眼皆是放肆的杀意。
“整个天界都觉得灵兽高我们一等,我们已经忍了许久了。不过如今我们已是自由之身,不必再在意这些白眼,只是我人吃了不少,灵兽倒是还从未尝过,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灵兽到底是不是特别滋补——”
话音刚落,彘便化了人形怒吼一声朝少年扑了上去。
那少年看到彘的原型就吓了一跳,原本只以为是奇怪的妖兽,没想到居然还是见过的。当初害自己和妹妹分离的可不正是这家伙!而且对方话里话外分明都是要吃他的意思,少年一惊,连忙施术应对,只是他才刚升上三尾不久,连人形都是不把尾巴放出来就保持不了平衡不舒服,哪里能打得过连北枢真人都认为是妖兽中天赋异禀的彘,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周围的妖兽纷纷叫好,他们已经全都受了彘的蛊惑,个个都认为自己过去是在成为灵兽被真人收为弟子的前辈压迫下生活,此时看到灵兽被彘压制,立刻也觉得畅快,高兴地鼓起掌来。
听到掌声,彘愈发得意,他本就是想借打压灵兽还给自己立威,见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好,自然十分高兴,却没注意到眼前的少年已经隐隐有些急了。
石英当然急了,他只是出来采个药,母亲还在附近暂住的山洞里等他呢。想到母亲如今已经很难见到入了仙门的妹妹云母,若是他又在这里出了事,娘不定会怎么伤心,他顿时感到一阵胸口气闷,也不知是不是急火攻心,张口居然吐出一大团火来。
彘没想到这灵兽居然还能吐火,亦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当年被天雷劈了那么多道却大难不死,早已不怕一般的凡火,躲也不躲还准备嗤笑:“吐火?你也不看看本大王是什么——”
谁知话未说完,石英吐出的火刚一迎面扑来,彘立刻就变了脸色,剩下的话生生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只能变了口:“你、你怎会——”
彘一双虎眼瞪得老大,只可惜他没机会将话说完了。眼前这小灵兽吐得并非凡火,他的灵智是天雷是劈开的,被这天火一烧,当即毁掉了大半契机,还烧掉了修为,凭着最后一丝神智,彘惨叫一声,扭身便跑。
其他乌合之众见首领的原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几乎变得只剩猫儿大,还跳走了,立刻便晓得眼前的少年不好惹,顿时一哄而散,片刻之后,连根妖毛都找不到。只剩下石英还在原地大喘气,他也没弄明白自己怎么会吐火,只是惊魂未定来不及多想,脑袋尚且一片混沌,他擦了擦汗,下意识地看向那彘跑走的地方,忽然“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
石英从地上捡起那彘落下的东西,自然地拿起来翻了翻。
只见那是一块石牌,两面都有字,一面是“令”,一面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