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待来日我得宠你失势,我定要把这东西叫你活吞下去!”
宫女忙把那串翡翠拿起来,急着朝内室走去。
别看江贵人平日在外人面前还算端庄,私底下说起狠话真叫人胆寒,一点不像大家小姐的做派。
把这珠子吞下去?
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把东西收进了内室箱笼的角落里。
……
贤妃的人见高奇寿往东配殿去之后,不必吩咐就跟了上去探听东配殿的动静,这会儿才回到正殿。
被贬为李嫔的贤妃正坐在榻上读书,她忽然发现自己好久没读书了,想来是这样才会败给苏幼仪那个年轻丫头。
不是有句俗话么,三日不读书,脑子输给猪。
她早忘了自己多久不读书了,自从成了贤妃一心想的都是如何笼络圣心,如何教导二皇子,如何在后宫中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重新拾起书本,竟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如从前好使的,头一日看过的东西次日便忘了不少。
宫人匆匆进殿,贤妃将书放在榻边,扉页孙子兵法四字清晰可见。
旁人看兵书是为了带兵打仗,可她觉得后宫同战场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更加诡异莫测,她看兵书是为了算计人心。
她微微合目,揉了揉太阳,“东配殿那里怎么了?碎瓷的声音吵得本宫耳朵疼,还如何安静看书?”
宫人禀道:“回娘娘,是出热闹的好戏呢,奴才细细说给娘娘听。”
他将所听闻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贤妃,连江贵人如何打碎瓷器如何骂苏幼仪,还有那句叫苏幼仪把翡翠珠子活吞下去的话都禀了。
贤妃不禁掩口轻笑,“还真是出好戏啊,本宫被禁足在咸福宫这几日,总算听见了点乐子。不过就凭江贵人这轻浮自傲的心性,只怕她是等不到那日了。”
宫人试探道:“可江贵人到底是威远侯府的大小姐呀,那个昭贵人毕竟是宫女出身,难保江贵人没有占上风的时候。”
“你错了。”
贤妃闲着也是闲着,颇有耐心地同他解释道:“正因为她是威远侯府的大小姐,皇上才更加不会让她占上风。你倒想想,皇上几时允许威远侯府的人进宫看望过大皇子?”
她冷笑一声,“本宫静心读了几日书才发觉,皇上还是更喜欢出身卑微的人,比如,本宫的好妹夫——季玉深。”
贤妃是李阁老的嫡长女,也是他最看重的女儿。
她在宫中遭遇变故,李阁老是最心急的那个,也是最不敢轻举妄动的那个。
随着年纪渐长,皇上的心思越发叫人捉摸不透了,明明是个年轻的帝王,却像有四五十年的城府。
河间一事后他隐约觉得皇上对他不如从前信任了,他更喜欢重用新科举子,其中季玉深是最典型的一个。
李阁老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季玉深身上。
内堂之中气象威严,李阁老喜欢紫檀的物件,这堂中的座椅书架便全是紫檀。
看起来一片黑压压的颜色,充满了年老之人的衰朽气息,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