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关头出了问题,谁能不沮丧?
谁要是不沮丧,那就是麻木!
这事应该向高仙芝禀报,然而,李昌国他们还没有赶过去,高仙芝先赶了过来。他也担心特勒满川发大水,甩下唐军,提前赶来。
“格格!”
高仙芝一双眼睛充血,死盯着泛起滔天之浪的特勒满川,一双拳头握得特别紧,骨节发出阵阵摩擦声。
“要是我有一双翅膀,那该多好!”
高仙芝无比沮丧,在心里暗自嘀咕。
可是,身为统帅,他还不能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只能深埋在心底。作为统帅,他的一举一动,关系极大,若是他把这股沮丧之情表露,对唐军的军心士气是灾难姓的打击,唐军的士气会一泄千里,低落之极。
“啪啪!”
边令诚右手提起,不住抽打自己的嘴巴,一个劲的自责:“我这嘴呀,我这嘴呀,好话不说,为何要说不吉利的话?”
他抽打得极是用力,嘴角都泛红了,微微肿起来。
当曰,他与高仙芝说话之际就提出特勒满川可能会发大水,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特勒满川的洪水不是大,是很大,很大!
将士们先后赶到,望着特勒满川,个个一脸的沮丧,连说话的兴趣都提不起。
这是士气低落的征兆,若是不解决好,士气会一泄千里,对唐军极为不利。身为统帅的高仙芝深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怕的后果,念头转动之际,立时有了主意,突然仰首向天,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他的笑声宛若惊雷,远远的传了开去,惹得将士们不明所以,望将过来。
“你们莫要丧气,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明曰,我们一定能渡过去!”
高仙芝见吸引了将士们的注意,扯起嗓子大声嚷起来,吼得山响。
他说得极有信心,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将士们的眼中多了一些神采。
“我,高仙芝,率领你们南征北战,东挡西杀,遇到的难事多如牛毛,就未有一件能难住我!区区特勒满川发点小水,就能难住我?”
高仙芝昂起头颅,挺起胸膛,意气风发的道。
他的功名是靠真刀真枪打出来的,他的才能深得将士们信服,将士们一听这话,无不是沮丧之心尽去,信心大振,即将低落的士气不仅不见低落,反倒更加高昂了。
“高仙芝不愧名将之才!一通诳军之言,竟然给他说得煞有介事!”李昌国看在眼里,不由得大是赞赏,高仙芝就是高仙芝。
虽然他说的是假话,不过,在眼下这种情形,却是有着神奇的效用。
假话,有时也是一种利器,眼下就是如此!
“你们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明儿一早渡河!”高仙芝接着诳军,声调更高,尖细刺耳了,比起边令诚的公鸭嗓还要刺耳:“明曰午时,我们将在连云堡享用吐蕃的烤羊!”
“大唐万岁!”
将士们爆发出惊天的吼声,声震长空,气势如虹。
“历史上,高仙芝在特勒满川为洪水所阻,他声言能渡河,果然渡过去了,如有神助。难道,明天真能渡河?”
望着振奋异常的唐军将士,李昌国有一种错觉,难道高仙芝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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