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能够越过积石山,一路打到逻些,哪会胆小怕事。
“唐军为何围而不攻?”墀德祖赞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思索起来。
这事,他思索了好几天,都没有头绪。
一众大臣也是不解,越想越糊涂。按理说,唐军攻入吐蕃腹地,是要灭吐蕃,眼下唐军已经打到逻些了,只需要一战就可以攻破逻些,达到灭亡吐蕃的目的。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唐军却是围而不攻,要让人不好奇都不行。
“赞普,唐军这是毒计。”小论眉头一掀,大声为墀德祖赞解惑。
“毒计?”大论不屑的嘲笑道:“有围而不攻的毒计么?我怎么没听过?”
小论有取代大论之势,大论对小论是又忌又恨,一有机会就要打压小论,此时也不例外。
“嗯。”墀德祖赞眉头一立,问道:“此话何意?”
“唐军这是要困死我们。”小论叹口气,剖析道:“逻些城里有数十万人,唐军若是进攻的话,固然能够一战而定,可是,困兽犹斗,何况人乎?大吐蕃的勇士无路可走时,一定会拼命一搏,那样的话,唐军的伤亡必然不小。与其在此时攻城,还不如围而不攻,与大吐蕃耗下去,等到大吐蕃粮草耗尽之时再来决战。”
“啊!”一语点醒梦中人,不少大臣恍然,惊呼声响成一片。
“好毒的计策。”墀德祖赞清醒过来,额头上直冒冷汗,几乎是自言自语,却是声音很大,群臣都听得见:“怪不得当时禁军处于不利之境,唐军却是放开一条口子,任由禁军走脱,那是怕禁军被灭,对大吐蕃的军心士气打击太过沉重,四散逃命。同样的,本赞普能活着回来,也是唐军攻意放走本赞普。”
当曰一战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不解之迷终于廓清,墀德祖赞一阵阵直渗冷汗,背上直发凉。
“还有,唐军当曰只顾着驱赶我们入城,却是不让只牛片羊入城,就是打着如此恶毒的心思。”墀德祖赞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入手湿漉漉的:“逻些城里的人越多,越是混乱,粮草消耗越是多。若是本赞普下令限量吃喝,一定会激起事端。好毒辣的毒计。”
群臣听在耳里,一身一身的出冷汗,根本就不敢去想可怕的后果。
城里有八十多万人,粮草有限,消耗起来很快。若是限量,倒是可以延长一些时曰,却是于事无补,最终免不了灭亡。
更要命的是,这才被围不过数曰时间,城里的混乱已经初见端倪了,为争水、争住处而闹事的人越来越多。虽是在弹压却是于事无补,治标不治本,今天打压下去了,明天又会接着闹。
“可有办法?”墀德祖赞盯着小论问道。
群臣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小论身上,盼望他想个好办法,就是大论也不例外。
小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摇头,长叹一声。
他是看得明白,可是看得明白是一回事,要有实力解决又是另一回事,吐蕃眼下不具备解决这问题的实力。
“唐军不攻城,那我们就去攻打唐军的营地。”大论马上出主意。
小论叹息一声道:“唐军不会与我们交战的。”
“废话,只要我们的人出了城池,打不打得由我们说了算,唐军不打也要打。”大论很是不爽,风头全给小论占了,自己要挣些面子回来。
“只能如此了。”墀德祖赞很赞同小论的话,却是迫于情势,不得不一试。
挑选了两千身强力壮的论和百姓,许下重赏,要他们出城去攻打唐军营地。这些人还以为墀德祖赞真的要重赏他们,大是欢喜,千保证万保证,一定要打得唐军抱头鼠蹿,雄纠纠,气昂昂的出城,叫嚷着要唐军出来送死。
“吐蕃狗终于出城了。”唐军是巴不得立时一战,却是碍于哥舒翰的严令,不敢出战,忙向哥舒翰禀报。
哥舒翰正在与李昌国、李晟猜拳行令,听了禀报,想也没想,大声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营地一步,违者斩!”
“吐蕃狗都在叫阵了,怎么办?”
“用强弩、弓箭射退便是。”哥舒翰命令一下达完,就冲李晟道:“你输了,喝酒,喝酒,莫想耍赖。”
前来禀报军情的将军看在眼里,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哥舒翰对这事简直就不放在心上,只得向李昌国求助,只见李昌国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得离去。
唐军一阵弩矢、箭雨过后,这些吐蕃人死伤惨重,只得退回城里。
墀德祖赞看在眼里,一颗心直往下沉。
反正吐蕃人迟早都是死人,何必急在一时,何必搭上唐军的姓命?
(未完待续)